對于家里人的安排,傅玄楊是沒有意見的。剛好他也不想待在京城,就把這一次到母親娘家這邊相看的事,當成了一次出遠門的游玩了。
出來玩,心情確實好了不少。雖然傅玄楊依舊看著病弱,不過卻遠遠要比在京城好很多。
之前傅玄楊在京城的時候,整個人都不怎么愛搭理人,就更別提出去參加詩會了。
如今到了原州府之后,他也認識了不少的人,更是參加了幾次詩會,漸漸地開始愿意與人交流了。
就比如陳不倦一樣,他遠遠的坐在這邊的閣樓上,隔了一條湖就注意到了他。
因著陳不倦是府案首,且小小年紀就十分沉穩(wěn),又是個長相十分出眾的人。
傅玄楊就覺得對方與他有點相似,就忍不住時不時就關注對方一二。
很快他就發(fā)現(xiàn),其實……陳不倦與他完全不一樣。
對方要比他更加沉穩(wěn),內斂。
不像他年少時,意氣風發(fā),幾乎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。
他那個時候參加詩會,甚至還用詩諷刺過當朝六王爺。
說來,要不是他有個厲害的爹,以及家世背景雄厚的祖母。
光是他年少時做過的那些事,就足夠他們一家死個幾百回了。
但是那個時候,他不覺得這是因為他的家世才沒事的,還傻乎乎的以為這是因為他的才華。
如今再次回想起過去,傅玄楊就覺得十分的諷刺。
至于他此番為什么邀請陳不倦,主要原因還是后來陳不倦彈的那首曲子。
傅玄楊有才華,這是公認的事實。然而有才華,并不是單單指吟詩作賦,其他的君子六藝也要拿手。
而在君子六藝里面,傅玄楊最擅長就是古箏了,他彈的一手好琴幾乎無人可敵。
陳不倦彈得琴,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個稚子,對著一把名貴的琴一通亂彈。
毫無技術,毫無藝術可言。
但是陳不倦彈的曲子,卻讓他覺得很有意思。
他就想著讓陳不倦再彈給他聽幾次,然后再由他本人彈奏一下這首曲子,也許就能彈出這首曲子的真正意境了。
傅玄楊也沒有跟陳不倦多客套,與陳不倦簡單的閑聊了兩句,就讓人抬上了一把名貴古箏。
陳不倦見狀不出意外,十分懂事的上前把剛剛那首曲子又彈了一遍。
這一次離得近,傅玄楊聽得更清楚,莫名的覺得陳不倦彈的也不算特別差勁。
如果他能找個有經驗的老師,好好的練個幾年的時間,興許……還是能登大雅之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