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墨明牌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狐貍,明明對未洛也挺關(guān)心,但總是習(xí)慣關(guān)心的時候踩他幾句。
……無視性別,這兩人簡直能當(dāng)他情敵。
蒼溟又看一眼坐在那歪著頭快要睡著的未洛,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(fā)權(quán)當(dāng)報復(fù),然后又心虛似的捋回去。
未洛慢半拍抬眼看他:“你干什么?”
“你頭上有樹葉?!鄙n溟挑了下眉,明目張膽地胡謅。
他點下溫子落撥號鍵的前一秒,莫子語終于回了電話。
蒼溟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,結(jié)果莫子語笑得險些沒收?。骸鞍研λ牢伊耍绰逅诉@幾年根本沒碰過酒,原來是個一滴倒?。 ?/p>
“不行我這下可算逮著把柄笑話她了哈哈哈哈哈,能把世界殺穿的極陰化人居然是個沾酒倒?。?!這反差簡直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……”蒼溟聽著未洛這個沒心沒肺的師傅笑了半天,咳嗽一聲試圖提醒她還沒回答該怎么安置沾酒倒的極陰。
“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這樣吧?!蹦诱Z好不容易收了笑,“反正你們明天也得過來,你直接把她送回宗門就是,安全點?!?/p>
“權(quán)限卡在她身上。我在外邊還有幾個人要揍,還得抽空去修整兩界通訊信號。明天白天就回去,還得麻煩你照看她一會兒——哎,我好奇,她醉酒之后什么樣?。堪l(fā)酒瘋嗎?”
蒼溟默默抬手觸了一下自己似乎還在發(fā)癢的側(cè)頸:“不發(fā),很安靜,也能……也勉強能聽懂我說話?!?/p>
“那就行?!蹦诱Z聽著像是松了口氣,“我還尋思要是實在不行就把她扔寒淵里……哎反正你看著來吧,都這么久了,你應(yīng)該也有數(shù)?!?/p>
蒼溟應(yīng)下來,順手在路過的小販那買了兩瓶解酒的蜂蜜和牛奶,又和莫子語確認(rèn)幾句之后便掛了電話,轉(zhuǎn)而戳戳未洛的肩膀:“通行權(quán)限卡你現(xiàn)在帶著嗎?”
“帶著,兜里?!蔽绰搴茸碇笳娴姆浅@蠈嵡野察o,乖乖地坐在那垂著眸子發(fā)呆吹風(fēng),問什么答什么,與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。
就是不動彈。
“哪個兜?”蒼溟只能在她身邊坐下,耐心地進(jìn)一步問,“你拿出來,我送你回家?!?/p>
“不拿?!蔽绰鍝u頭,皺眉向后讓了讓,“我家危險,你去了連骨頭都剩不下?!?/p>
蒼溟反應(yīng)了兩秒才想通她說的“家”是孤寥荒郊,而非逆皎砂宗門。
他微微皺眉,更換了用詞:“那我送你回宗門?!?/p>
未洛還是搖頭。
不能和醉鬼講道理,蒼溟被逼無奈,又不好直接上手去試到底在哪個口袋,他使盡渾身解數(shù),好說歹說地總算是把權(quán)限卡給哄騙出來了。
是個藍(lán)底白字的小卡片,上邊印了一串id和一個快穿管理局的圖標(biāo),底部閃著銀色的電子紋路,整體蠻有科技感。
……不過他剛剛簡直像個心懷不軌的人在哄五歲小孩跟自己走,有種十四歲時未洛拿糖逗他的感覺,也算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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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走后不久,郝老板的店門突然被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孩推開了。
準(zhǔn)確來說其實也不叫推,他是餓得脫力在門上靠了一下,結(jié)果直接倒進(jìn)來了,摔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。
“哎喲好孩子你沒事吧!”郝老板嚇一大跳,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了過去,蹲下身想把他扶起來,“你從哪來的?怎么餓成這樣的?盛夏你看一下店,我送他去——”
“水……”小孩聲音干啞得不像話,手里死死攥著兩個硬幣和幾張皺巴巴的紙幣,“不要送我回去……t不要把我交出去,求您……給我一口水就好,我馬上、我馬上就走……”
“那小孩跑哪去了?!怎么一轉(zhuǎn)眼就不見人了?!哎大家注意一下啊——這一片有個穿黑袍子的小孩,剛才把我錢包摸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