嚇得崔夫人面上布滿愁容。
“母親。
”嚴子琛鎮(zhèn)定喊道。
倏忽,嚴婉兮見到崔夫人后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般,心里再也憋不住,哇地一下哭出聲來,“嗚——嗚啊啊母親。
”“這是怎的了?”嚴子琛有些僵住,不知該如何回稟,此事非同小可,若是將實情告知免不得徒增憂慮,更何況……嚴婉兮可能還會因此受罰。
聽他道:“今日我?guī)妹萌ビ袷S買胭脂,回來路上遇到了大雨無處遮蔽,妹妹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才如此狼狽。
”嚴子琛從容淡定,面上看不出一絲漏洞,好像任何謊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都是那么自然。
崔夫人心下一想,總覺得不對勁:“今晨我喊你一同用早膳時,你還說要去大理寺,怎么這會兒變成陪兮兒去玉漱齋了,琛兒,你老實告訴為娘,你們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”崔夫人目光如炬,言辭犀利,一下就抓住了嚴子琛前后言行不一的破綻。
嚴子琛憋著沒再繼續(xù)接話,嚴婉兮也打住了哭腔,不敢聲張。
他們的謊言不堪一擊,幸好方才打發(fā)走了小霞,若是她在場,崔夫人肯定一問便知。
嚴婉兮自知今日闖了大禍,畏縮著不敢說什么,嘴里只是弱弱地喊著,“母親”如同小貓般撲到崔夫人懷里,想借此賣乖求她不要再逼問了。
熟料,一聲中氣十足的嗓音扯著道:“兩個自作聰明的蠢東西,還想瞞天過海,真是丟盡了我嚴本卿的臉面!”眾人被那一怒氣沖沖的言語震懾住,崔夫人仍舊不明就里。
只見嚴婉兮眼神躲閃,害怕地拽緊嚴子琛的衣袖,抽噎著逃避著嚴本卿的眼神。
嚴本卿面色鐵青,走上前來,兩手插在腰間來回踱步,突然一巴掌就要甩到嚴子琛臉上了,卻又在貼近一剎那頓住。
嚴婉兮慌了神喊:“爹!”“別叫我爹,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。
”嚴本卿氣得吹鼻子瞪眼,隨后指著嚴子琛,“你、你光天化日之下,自投虎口協(xié)助寧策吾脫身,簡直是目無王法。
你去外面聽聽,聽聽他們是怎么罵我嚴府的,都說我嚴本卿養(yǎng)出一個反賊共謀,反賊共謀!”嚴子琛靜默不言,任由嚴本卿指摘責罵,老師確實是借自己出城,他確實無話可說。
一旁的崔夫人著急地問:“琛兒,你爹說的可是真的?”“母親”見嚴子琛半響無言,崔夫人就知道自己家老爺所說的確實不假,嚴子琛一向清明有度,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能干出這樣的事情。
“爹、娘,是女兒的錯,女兒不該去湊熱鬧,哥哥是因為救我被逼”話未說完,嚴本卿怒吼:“他癡,你更是蠢!我看就是我平日里太縱容你,叫你生得無法無天。
從今日起,沒我的令不許再踏出嚴府半步,若是讓我知道你敢私自出府,我打斷你的腿!”嚴婉兮被這一聲呵斥嚇得一震,自己還是第一次見父親這么兇自己,以往他什么都依著自己,今日卻發(fā)這么大的火,可想而自己確實釀成大禍,可她也不想如此,自己無端卷入禍事并非心甘情愿,委屈的淚水一下擠滿眼眶,又強撐著眼皮不敢眨眼讓它掉下來。
“好了,兮兒,你就聽你爹的話,以后跟著為娘多學學閨閣女子該做的,莫要再偷跑出去了。
”崔夫人見著三人緊張的氣氛只能跳出來當和事佬,“琛兒,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,有什么難言之隱好好同你父親解釋。
”“沒什么好說的。
”嚴子琛冷言丟下這句話居然大踏步走出屋內,這舉動無異于火上澆油,嚴本卿再次點燃心內的熊熊火焰。
“孽子!”一家子在一起會面不過一刻就這樣不歡而散。
崔夫人無奈,只能把嚴婉兮先帶去后房更衣,這一攤子鬧心事看著也讓她難受家宅不寧,教導無素,她這個當家主母哪還有心思吃齋念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