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女孩推開房門,走近茫然地看著兩位:“聊什么呢?”“沒什么,在說這都秋天了,怎聞到了春意新綠的生發(fā)之意。
”王遠之說著,抬眼意味不明地望向寧弈那個方向,見那人面色如常故作鎮(zhèn)定,嘴角壓不住地笑。
沈蓽不明所以地環(huán)顧四周,努了努鼻子使勁嗅,心道,哪有什么新綠生發(fā),她這個姨姥姥整日油腔滑調。
“你方才是否想要稟告寧策吾一事?”沈蓽問。
“啊對對對。
”王遠之一本正經,“我的人一路追蹤他出城,到了敬天崖邊,本以為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拿下,誰知道,他自知走投無路,只能棄馬而逃,最后從懸崖邊一躍而下”王遠之邊說邊觀察寧弈的神色,這位再怎么說也是他父親,如今慘死,很難摸清他內心作何想法。
“我的士兵順著敬天涯下的河床沿河尋找,恰逢近日雨水連天,常人尚且艱澀難行,一個負傷老殘,只怕是九死一生。
”寧弈卻道:“未見尸首,難以定論。
”沈蓽點點,準備開口喊“芝姐兒”但轉念一想寧弈還不知道王遠之身份,改口道:“王將軍定要交代下面的人仔細搜查,不能放過任何一隅。
”王遠之點頭。
……沈蓽抬頭望著天色也不早了,叫來銀翠準備起駕回宮。
寧弈原打算將人能留在府中用過晚膳后再走,沈蓽想著寧弈家有老母,且疾病纏身,還是不愿麻煩令他分心。
王遠之當然是跟著沈蓽一起走了。
寧弈知她心意也就不再勸留,只能遠遠望著兩人離開。
-馬車內,沈蓽和王遠之同坐一處,不過絮叨些日常。
不知哪來的一聲巨響,“砰——”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從高出掉落。
車馬劇烈搖晃,馬兒嘶鳴沖天,車外一片哀嚎尖叫。
王遠之穩(wěn)住沈蓽的身子,免得她磕到碰到。
“公主,前方群民糾集,恐要繞路而行。
”銀翠在車外道。
“發(fā)生了何事?”沈蓽問。
夜色漸臨,街市雖繁華熱鬧,但地上仍有些漆黑難辨。
居然有人大喊道:“sharen了!”“??!快跑,快跑!”“”聽著外面?zhèn)}皇喊叫聲,沈蓽和王遠之四目相對,連忙下車。
與四處流竄之人不同,二人反而走向那具尸首。
直到靠近之時,王遠之彎膝蹲下,死者是唇周流血,面色烏青,雙目圓睜,她借著火折子緩緩移動,微光照在那人臉上終于看清——“是她——竟然是谷娘!”“芝姐兒認識死者?”“不過是今日在街上隨手搭救的一位苦命女子!她從圖蘭逃難來,為亡故兩親湊棺材錢去花樓賣唱,被令世顯那小子調戲折辱。
”谷娘面色凄涼,氣息全散,衣著如同清晨那樣破爛不堪。
沈蓽借著月光和微弱的火光看到女子手臂上一抹刺眼紅。
“血鳶刺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