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日,上都城派有重兵把守,內(nèi)外圍得水泄不通,進出之人皆需盤查關(guān)碟。
官府告示張貼無數(shù),畫像之人正是緝拿要犯寧策吾,如此大張旗鼓,引發(fā)不小的騷亂和震動。
“哎哎!大伙兒快來看,這人不是當(dāng)朝宰相大人嗎?”“對啊對啊!”“這你們可不知道了,據(jù)說他為了坐上皇位,甚至不惜毒死天子、逼死皇后!”一個身形圓潤的中年男子眉飛色舞,煞有介事地說。
“是嗎?我怎么聽說他是為自己父親報仇這才造反”又有高個子精瘦人蹦出來反駁,隨后神秘地拋出一句,“你們知道他爹是誰嗎?”“誰???”“誰?”那人拿出手掌虛掩住嘴唇放低音量道:“前任宰相,陶——璟——之!”“哎喲,了不得了不得!”“你可別瞎說,那個罪人怎么會是他爹!”“我怎么瞎說了!你們別不信,這可是我在宮里當(dāng)差的兄弟伙親口告訴我的。
”告示墻下的百姓驚詫不已,一部分人將信將疑,一部分人見他說得不像是假的,還有一部分人認(rèn)為他是以訛傳訛,遂罷罷手就要走。
倏地一瞬,一隊官兵沖來,“讓開!都讓開!”“京衙衛(wèi)來了!”人群中有人認(rèn)出這身裝束喊著。
原本水瀉不通的路邊瞬間開出一條路來,路人紛紛往后退,那隊人馬站定后在拿出糊子在墻上刷了幾下又貼了一張告示。
待官兵退走,大伙兒走上前來,有一個大字不識的人嚷嚷:“這上面寫的什么呀?”一位鬢首蒼白的老學(xué)究道:“大白話講就是,近日長公主尋到先皇陳白當(dāng)年陶璟之案實情的詔書,三日后要將此詔書告示天下。
”剛剛那個高個子得意地說:“你看看!你看我說什么!這說明什么?這說明啊,陶璟之就是寧丞相他爹!”有人定睛一看,告示上所寫還真是!“不得了!上都城熱鬧咯!”忽然,一個膀大腰粗的黑皮大漢擠上前來,“都讓讓,麻煩讓讓!”,他拱著身軀縮著肩膀chajin來,那人手上還提著草藥包,混雜著身上的汗臭味難聞至極。
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大漢抬起曬得黝黑的臉望向剛剛道出那段話的老學(xué)究。
“嘿!你這人,這位可是鄉(xiāng)試前三甲的孔才人,白紙黑字的還能認(rèn)錯不成?”他身邊的書童替他解釋。
那大漢什么也沒說,慌忙上前伸手撕下那告示揣進兜里。
“哎!哎!你做甚”過后也不言語,將紙揉成一團貼近xiong脯里衣,提著藥包急匆匆地竄進遠處的巷子。
他疾跑向前,豆大的汗珠垂落至下巴但來不及去揩,行至一處荒廢且雜草重生的小院,有神色慌張地停下,左看看右瞧瞧,鬼鬼祟祟地貼進去了。
“老爺!”黑漢尖聲叫著。
只見一位凌亂奄息的中年男人趴在地上撐起來,身體枯瘦若無骨,破舊縷衫難以避體,青紫不一的傷口恐怖猙獰,正是寧策吾。
“金旸。
”“老爺別動,免得牽了傷口!”他趕緊扶住寧策吾,放下手中的藥包跪在地上,小心翼翼第掏出那團皺巴巴的紙團展開,“老爺你看這個。
”寧策吾消瘦的指尖捏過那紙張瞇起眼睛看了看,面上顯露出凝重不知是因傷口崩開還是為了紙上所寫。
“哼!”“好一招引蛇出洞。
”寧策吾冷聲道。
“老爺,不如三日后我派下面的人去守著,看看這詔書是真是假!”寧策吾搖搖頭,又將紙張緊緊地捏成一團,拳頭上的滿是細密的傷痕。
“我若不親自去,他們怎么會輕易收網(wǎ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