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逍遙神石光芒與黑影氣息激烈碰撞,腳下土地如同被千萬把重錘同時捶打的琉璃,蛛網(wǎng)般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呈放射狀蔓延。
暗天帝利爪撕裂虛空而至,所過之處空氣扭曲成吞噬一切的漩渦,將他玄色衣擺絞成紛飛的碎片,那些碎片尚未落地,便在扭曲的空間中被碾成齏粉。
腥臭毒液如腐蝕之雨潑濺巖壁,騰起的白煙中裹挾著刺鼻的硫磺味,堅硬的巖石竟在瞬息間熔化成沸騰的黑漿,汩汩流淌的液體在地面蝕出猙獰的溝壑。
溝壑深處傳來的哀嚎聲仿佛被某種力量扭曲,尖銳而凄厲,指甲抓撓巖壁的刺耳聲響混著骨骼摩擦聲,像是無數(shù)被困在地下的生靈正試圖沖破束縛,那些聲音鉆入任逍遙耳中,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每一聲哀嚎都像是一把生銹的鈍刀,在他的神經(jīng)上反復(fù)拉鋸,耳膜仿佛隨時都會被這聲波撕裂,甚至能感覺到鼻腔里滲出溫?zé)岬孽r血,與鐵銹味混雜在一起,腥甜與刺鼻的氣息在口腔中翻涌,令他胃部痙攣。
喉間泛起的血腥味越來越濃,他強忍著不適,緊咬下唇,直至滲出血珠,咸澀的血與口中的腥氣交融,讓他幾乎作嘔。五臟六腑仿佛都在暗天帝力量的壓迫下移位,連呼吸都成了撕裂xiong腔的酷刑。
“區(qū)區(qū)螻蟻,也敢覬覦神石?”暗天帝的聲音裹挾著遠(yuǎn)古深淵的寒意,聲波震蕩間,任逍遙耳膜滲出細(xì)密血珠,鼻腔中瞬間充滿鐵銹味,喉嚨一甜,險些嘔出鮮血。
黑霧翻涌如活物,凝結(jié)成千百道纏繞著暗紫色符文的鎖鏈,鎖鏈末端尖銳如蝎尾,帶著破空銳響朝他脖頸纏去。
符文閃爍間,任逍遙仿佛看到無數(shù)冤魂在鎖鏈中哀嚎掙扎,每道鎖鏈都似有獨立意識般瘋狂扭動,其中隱約浮現(xiàn)出熟悉的面容——那是他在修行路上結(jié)識卻不幸隕落的同門。
那些空洞的眼窩中滲出黑色血淚,嘴角溢出的黑色血沫在鎖鏈上留下詭異痕跡,還凝結(jié)成細(xì)小的結(jié)晶,隨著鎖鏈擺動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。
他甚至能看清同門嘴角凝固的驚恐表情,以及眼中殘留的不甘與絕望,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劍,直直刺向他的心臟,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恍惚間,他仿佛聽見同門在鎖鏈中用微弱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,帶著無盡的冤屈與期盼,聲音里還夾雜著鎖鏈晃動的嘩啦聲,如同催命的喪鐘。
那些聲音越來越清晰,仿佛就在耳邊回蕩,讓他的心揪成一團,眼眶也不由得再次shi潤,淚水混著血污順著臉頰滑落,在下巴處凝成血滴墜入塵土。
每一滴血珠落地,都在毒瘴中炸開細(xì)小的漩渦,仿佛連大地都在為這悲慘的重逢哀鳴。
任逍遙咬破舌尖,腥甜的鮮血噴濺在掌心,以血為引運轉(zhuǎn)的混沌靈力在周身形成流轉(zhuǎn)的雷光護盾。
鎖鏈撞擊在護盾上,迸發(fā)出刺目火花,金屬摩擦聲尖銳刺耳,仿佛萬千利刃同時刮擦鐵板。
雷光與黑霧交織處,空間不斷扭曲坍縮,形成一個個轉(zhuǎn)瞬即逝的微型黑洞,黑洞中傳來時空錯亂的嗡鳴,還夾雜著低沉的獰笑。
任逍遙望著祭壇邊緣那些發(fā)光碎片,它們在陣法運轉(zhuǎn)下泛著詭異的幽藍(lán)光芒,正如同心臟般有規(guī)律地脈動,源源不斷將力量輸送給暗天帝。
隨著脈動,碎片表面浮現(xiàn)出古老的獻(xiàn)祭紋路,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人影在紋路中被吞噬,他們徒勞地?fù)]舞著手臂,身上散發(fā)的微弱光芒逐漸黯淡,化作一縷縷黑煙融入碎片,而碎片表面竟浮現(xiàn)出扭曲的人臉,張開血盆大口發(fā)出無聲的嘶喊。
那些人臉表情扭曲,充滿了痛苦與絕望,任逍遙甚至能感受到他們在被吞噬時的恐懼,這讓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即將噴發(fā)。
他看到其中一張人臉竟是他兒時的玩伴,那絕望的眼神仿佛在指責(zé)他為何沒能早些來拯救,這刺痛感如潮水般淹沒了他的理智,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與臉上的血漬混在一起。
他的雙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鮮血順著指縫滴落,心中暗暗發(fā)誓,一定要讓暗天帝付出代價。
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落在地,竟在接觸毒瘴的瞬間騰起青煙,迅速被腐蝕殆盡,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,如同那些被獻(xiàn)祭者的生命般消逝得無聲無息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任逍遙眼中閃過決絕的寒芒。
他捏碎腰間最后一枚隱匿符,符文化作萬千銀芒沒入皮膚,身形瞬間與虛空融為一體。
暗天帝暴怒的咆哮震得毒瘴劇烈翻涌,血月般的雙眼中射出兩道猩紅光柱,所照之處空間寸寸破碎,露出漆黑的時空裂隙。
黑霧如洶涌潮水般席卷祭壇,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染成墨色,懸浮的發(fā)光碎片在黑霧侵蝕下開始黯淡,而那些古老的獻(xiàn)祭紋路卻愈發(fā)清晰,仿佛在渴求新鮮的祭品。
任逍遙藏身的虛空不斷被壓縮,皮膚上傳來針扎般的刺痛,他甚至能看到自己體表的汗毛在強大威壓下根根倒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