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古老的詛咒符文仿佛活物般不斷蠕動,將周圍的光線都絞成碎片。魔尊每邁出一步,腳下的空間便如鏡面般破碎,又在瞬間愈合。
破碎的空間殘片懸浮在空中,映出無數(shù)個扭曲的任逍遙和魔尊,如同置身于無盡的噩夢回廊。當(dāng)魔尊開口時,他口中竟噴出成片的人臉,這些人臉帶著臨終前的驚恐,尖叫著飛向任逍遙,每一張都與被他斬殺的妖魔面容重合。
魔尊俯視任逍遙的眼神,就像在打量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,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滿了不屑與嘲諷:“任逍遙,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本魔尊?太天真了!那個分身,不過是本魔尊隨手制造的傀儡罷了。今日,本魔尊就讓你知道,什么是真正的絕望!”
他的聲音如同無數(shù)把生銹的鋸子同時拉動,在任逍遙的耳膜上刮擦,連空氣都泛起陣陣肉眼可見的聲波漣漪。
聲波所過之處,遠處尚未倒塌的殘垣斷壁紛紛化為齏粉。更可怕的是,聲波中夾雜著某種邪惡的咒力,鉆入任逍遙的識海,試圖撕裂他的元神。
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無數(shù)凄厲的哭喊,都是被魔尊屠戮的無辜者最后的求救聲。
話音未落,魔尊枯槁的大手猛地一揮,虛空中頓時響起令人牙酸的撕裂聲。
數(shù)以萬計的黑色鎖鏈暴射而出,每一條鎖鏈都纏繞著濃稠如瀝青的魔氣,鏈身布滿倒刺。
這些倒刺上還滴落著綠色的毒液,所過之處,空氣被腐蝕出猙獰的空洞。鎖鏈在空中交織成網(wǎng),每一個節(jié)點都閃爍著幽綠的光芒,仿佛是一張活過來的巨口,要將任逍遙生吞活剝。
當(dāng)鎖鏈觸及神龍鎧時,竟發(fā)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,那些被腐蝕的部位迅速長出黑色藤蔓,順著鎧甲縫隙纏向任逍遙的肌膚。
任逍遙暴喝一聲,神龍鎧上的符文瞬間迸發(fā)出刺目金光,九條神龍?zhí)撚芭叵鴽_天而起。
龍爪撕裂虛空,龍息焚燒魔氣,然而鎖鏈卻如潮水般永不停歇,每當(dāng)神龍?zhí)撚胺贇б粭l,就有三條新的鎖鏈從黑暗中鉆出。
漸漸的,龍鱗上開始浮現(xiàn)出細密的裂紋,龍血如金色雨幕般灑落,在地面腐蝕出冒著青煙的深坑。
那些深坑中不斷涌出黑色霧氣,霧氣凝聚成骷髏頭的形狀,發(fā)出咯咯的怪笑。其中一個骷髏頭突然張口,噴出一團黑色火焰,將一條神龍?zhí)撚暗奈舶忘c燃。
被點燃的龍尾在空中瘋狂甩動,火星四濺,所到之處的魔氣都劇烈燃燒起來。燃燒的魔氣中浮現(xiàn)出無數(shù)冤魂,它們抓扯著神龍?zhí)撚?,試圖將其拖入深淵。
與此同時,魔尊本體發(fā)動了更為恐怖的攻勢。
他口中念念有詞,念誦的古老咒語讓空間都為之震顫,連遠處的山脈都開始共鳴,發(fā)出隆隆的回響。
山脈表面的巖石紛紛脫落,露出內(nèi)部暗紅的巖石,仿佛在流血。隨著咒語聲愈發(fā)急促,山脈開始緩緩蠕動,無數(shù)巨大的石爪從山體中伸出,朝著天空抓去。
石爪表面布滿扭曲的人臉,它們的五官痛苦地擠作一團,每根指甲都滴著黑色毒液。更遠處的火山突然噴發(fā),卻沒有巖漿涌出,而是噴出成片的黑色羽毛,每片羽毛都化作嗜血的魔鴉,遮天蔽日地撲向任逍遙。
隨著雙手結(jié)印,天空中的烏云化作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,宛如一只吞噬萬物的巨口。
漩渦深處,漆黑的閃電如遠古巨蟒般游動,每一道閃電劈落,都在大地上犁出深不見底的溝壑,溝壑兩側(cè)的巖石瞬間熔化成鐵水,蒸騰的熱氣中夾雜著刺鼻的硫磺味。
更令人膽寒的是,閃電中還裹挾著魔尊的神識碎片,每擊中一處,便會誕生出一只渾身燃燒著黑炎的魔狼。
這些魔狼的眼睛是扭曲的時空漩渦,它們撲咬時,竟能將周圍的空間咬出缺口,從中爬出更多的魔物。
任逍遙不敢怠慢,混沌斧高舉過頭,斧刃上的時空法則光芒暴漲,在頭頂凝聚成一面閃爍著神秘紋路的光盾。
閃電轟擊在光盾上,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轟鳴,光盾表面的紋路不斷扭曲變形,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。
每一次閃電的沖擊,都讓任逍遙的手臂發(fā)麻,虎口震裂,鮮血順著斧柄滴落。鮮血滴在光盾上,竟化作一朵朵金色的蓮花,與黑色閃電激烈碰撞。
但隨著攻擊持續(xù),蓮花開始枯萎,花瓣上浮現(xiàn)出魔尊的詛咒符文,反過來侵蝕光盾的防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