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與你這負心薄幸之徒,恩斷義絕,從此形同陌路!」
女子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,在林逸耳邊炸響,震得他頭暈?zāi)垦!K躲兜乜粗舆h去的背影,心中仿佛被萬根鋼針同時刺穿,痛徹心扉。
「師、師兄……」一旁的林默看到這一幕,不禁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,他雖然性子冷淡,但也并非不通人情世故,自然看出這其中必有隱情,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。
林逸苦笑一聲,擺了擺手,示意自己無礙,只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。他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,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兩人曾經(jīng)的點點滴滴:初遇時的驚鴻一瞥,并肩作戰(zhàn)時的默契無間,月下盟誓時的海誓山盟……如今卻都化作泡影,只留下一地破碎的回憶,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,割裂著他的心。
「罷了,罷了……」林逸低聲喃喃自語,聲音中充滿了苦澀和自嘲。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游戲人間,左右逢源,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傷了她的心。
「師兄,你……」林默欲言又止,他雖然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但從林逸的神情中可以看出,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痛苦。
「沒事,我們回去吧。」林逸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悲傷,轉(zhuǎn)身向青云宗的方向走去。
回到青云宗后,林逸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里,誰也不見。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女子相處的畫面,以及最后分別時她那充滿怨恨的眼神,心中如同刀絞一般疼痛。
「為什么?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?」林逸痛苦地抱住頭,心中充滿了自責(zé)和悔恨。他知道是自己辜負了她,可是現(xiàn)在后悔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「咚咚咚……」就在此時,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,打斷了林逸的思緒。他抬起頭,目光落在緊閉的門上,神情有些迷茫。過了一會兒,他才反應(yīng)過來,沙啞地問道:「誰?」
這個問題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,連帶著聲音都顯得十分疲憊。
門外的人像是感受到了林逸的狀態(tài),連忙回答道:「師兄,是我,林默。」林逸聽出了林默的聲音,但還是起身走到門前,輕輕推開門。只見林默站在門外,手里端著一個托盤,上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。
林默見林逸開了門,便走上前一步,將托盤遞到林逸面前,輕聲說道:「師兄,這是師父特意吩咐廚房為你熬制的補氣養(yǎng)血的湯藥,你快趁熱喝了吧?!沽忠菽亟舆^湯藥,低頭看著碗里冒著熱氣的液體,心中泛起一絲感動。但他并沒有立刻喝下,而是抬頭看向林默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問道:「你怎么來了?」
林默微微皺了皺眉,淡淡地說道:「師父讓我來看看你?!顾D了頓,接著說:「他老人家很擔(dān)心你的傷勢,怕你會有什么事。」林逸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,搖了搖頭,語氣低沉地說道:「我沒事,只是有些累了,想休息休息?!顾呎f邊轉(zhuǎn)身回到房間內(nèi),坐在椅子上,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。
「師兄,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」林默看著林逸,眼中閃過一絲擔(dān)憂之色,「自從那日回來后,你就一直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里,也不說話,是不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?」
林逸沉默了許久,臉上露出掙扎之色,但最終他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,輕聲說道:「沒事,我真的只是有些累了,你回去吧?!?/p>
「師兄……」林默欲言又止,看著林逸那憔悴的面容,心中充滿了擔(dān)憂和關(guān)切。
「我沒事,你回去吧?!沽忠菰俅未驍嗔肆帜脑?,聲音雖然平靜,但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之意。
林默無奈地嘆了口氣,他了解林逸的性格,一旦決定了什么事情就很難改變。盡管心中仍有疑慮和不安,但他也明白此時再多說也是無益。于是,他默默地轉(zhuǎn)過身去,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。
隨著林默的身影漸行漸遠,林逸的眼神變得愈發(fā)深邃而復(fù)雜。他靜靜地站在原地,仿佛與周圍的環(huán)境融為一體,思緒卻如潮水般洶涌澎湃。
林逸目送著林默離開后,關(guān)上房門,端起那碗湯藥,一口喝了下去。湯藥入口微苦,卻帶著一絲甘甜,緩緩流入喉嚨,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,讓他原本冰冷的身體逐漸恢復(fù)了些許溫度。
然而,身體的溫暖卻無法驅(qū)散他心中的陰霾,反而讓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,自己失去了一些寶貴的東西,而這些東西,他可能永遠也無法彌補了……
就在這時,林逸突然感覺到房間里出現(xiàn)了一絲異樣的波動,他猛地抬起頭,目光如電般掃向房間的角落,冷聲喝道:「誰?!」
林逸猛地站起身,手中的湯藥碗應(yīng)聲落地,摔成碎片,藥汁四濺。他顧不得燙傷,反手抽出長劍,直指房間的角落。
空蕩蕩的角落里,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和一把椅子,除此之外別無他物。房間里靜悄悄的,只有林逸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。
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?林逸皺了皺眉,握著劍柄的手卻絲毫沒有放松。自從得到那件上古神器后,他就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(tài),任何風(fēng)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