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來這么晚?”謝宴珩的聲音低沉,“衣服上……怎么回事?”
顧知鳶的心跳漏了一拍,她的外套沾上了小橘貓的血跡,剛到家的時候就把外套給了青姨。
她沒想到他會等在這里,更沒想到他如此敏銳地捕捉到了血跡。
她定了定神,沒有回避他的目光,語氣平靜地解釋道:“沒什么大事。下班回來的路上,在小區(qū)附近看到一只受了重傷的小流浪貓,被人用弩箭射穿了身體,流了很多血。情況緊急,我送它去張院長的寵物醫(yī)院搶救了。外套是當時用來包它的。”
她如實相告,刻意隱去了她因此萌生并正在籌備建立救助中心的想法。
在她心里,這是她自己的事,與他無關,也不想在此時此地,與他分享。
謝宴珩的眉頭緊緊鎖起,聽到“弩箭”、“重傷”這些詞,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幽深銳利。
他想起了福崽當初被虐待的慘狀,一股寒意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煩躁涌上心頭。
又是這種針對弱小生命的殘忍事件!
他下意識地向前逼近了一步,高大的身影帶來的陰影幾乎將顧知鳶籠罩。
煙草的氣息更濃了。
“在哪里看到的?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嗎?”
顧知鳶被他驟然逼近的氣勢迫得微微后退了半步,背脊抵在了冰涼的墻壁上。她不喜歡這種被審問的感覺,更不喜歡他身上的煙草味道。
她微微蹙眉,語氣依舊平靜,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:“就在別墅區(qū)大門外不遠的路邊綠化帶里。當時只看到貓,沒看到人?!彼D了頓,補充道,“已經交給張院長處理了,貓暫時脫離了危險?!?/p>
謝宴珩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,試圖捕捉她平靜表面下可能隱藏的驚悸或后怕,這樣或許能讓他順勢表達一點關心。
但顧知鳶,很平靜。她平靜的……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。
這讓他心頭那股煩躁感更盛。
“以后遇到這種事,打電話讓司機或者保安去處理。”他幾乎是命令式地說道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,“深更半夜,一個人在外面,還沾上了血,不安全?!?/p>
“知道了?!鳖欀S垂下眼簾,避開了他的目光。
她不想與他爭論安全與否的問題,更不想解釋看到生命垂危時那種無法坐視不理的心情。
她動了動身體,示意自己要離開:“沒什么事的話,我先回房了?!闭f完,她不再看他,側身從他身邊繞過,徑直走向自己房間的方向。
謝宴珩站在原地,指間的香煙已經燃盡,灼熱的煙蒂燙到了手指他才猛然回神,煩躁地將煙蒂摁熄在旁邊的金屬垃圾桶上。
他看著顧知鳶消失在門后的背影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差點被燙到的手指,胸中那股無處發(fā)泄的郁氣翻騰得更厲害了。
她總是這樣!
看似溫順地回答了他的問題,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磨砂玻璃,他看不清她真實的情緒,也走不進她的世界。
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(fā),轉身走向書房的方向。
接下來的幾天,顧知鳶的生活變得忙碌起來,白天在明薇科技,為項目推進而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