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繃著臉站在廊下,林月白站在天井里。
天一亮,陳琰要去貢院參加科試錄遺,可就在入夜,阿祥最后清點一遍考箱考具時,發(fā)現(xiàn)考牌浮票、戶籍學籍,所有用于考試入場的文書,都不見了!
可巧,黃昏時,平安被陳老爺帶出門去玩,現(xiàn)在都不曾回來。
這次補考是陳琰最后的機會,如果再次錯過,那就真的要再等三年了,人生有幾個三年可以蹉跎?
夜幕降臨,男仆們提著燈籠,將院內(nèi)的角角落落翻了個底朝天。
林月白問管家:“老爺和大少爺去了哪里?”
“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,老爺帶著大少爺,約了幾個員外去鳳鳴湖上游船了?!标悏鄣?。
她看向婆婆趙氏。
“還不去找!”趙氏也氣壞了,自己貪玩享樂就罷了,還帶著孩子一起胡鬧。
她環(huán)視院內(nèi),忽然看向書房門外的狗窩……
阿吉被人從睡夢中攆了出來,一臉懵的看著自己還有熱乎氣兒的窩被掏了個一干二凈。
“太太,少奶奶,找到了!”
這一聲回稟,仿如暗夜乍見天光,一時間全部的人都歡呼起來。
只見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下人,真的從狗窩里拖出一個布包袱,撣去灰土和狗毛,小心翼翼的捧到檐下。
林月白接過布包輕輕打開,里頭果真是陳琰的考試文書。
“莫不是阿吉拖走了大爺?shù)臇|西?”老仆煞有介事地分析道。
阿吉歪坐在狗窩旁,一臉無語。
有人替它鳴不平:“考籃里有好些肉干糕餅呢,狗要偷也是偷吃食,怎么會偷文書,它又不識字。”
老仆摸著下巴再次分析:“嗯,看來不是阿吉——”。
阿吉又打了個哈欠,喪眉耷拉眼的回窩睡覺去了。
“阿彌陀佛,祖宗保佑?!壁w氏長出一口氣,無奈道:“真是跟他親爹一個德行。”
又講一遍陳琰幼年時將家里的房契藏進狗洞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