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夏沒有立即答應(yīng)更沒有拒絕,對她來說這也算是個絕佳的機(jī)會,趙三同她交易,她同蕭云卿交易,她給趙三帶來他想要的東西,而蕭云卿給她她想要的。
怎么大的誘惑想必他不會拒絕。
要曹旺死不難,難的是怎么將利益最大化。
趙三剛走,照例送菜的周勇帶來了好消息,蕭云卿暫且脫離了危險,那毒沒入肺腑,只需要將養(yǎng)幾日便可痊愈。
只是莊子里頭不太平,也不知能躲幾日。
春夏想著要不便把受傷的蕭云卿推給趙三,以他的本事或許會比自己好上許多,再者人要是被抓了,她倒可推脫的一干二凈。
但想想還是否決了,且不說趙三是否真心投誠,假使被抓住了,也很難不會為了保全自己而出賣她,況且以曹旺的心性寧可錯殺不會放過一個。
罷了罷了,合該她倒霉,等有了腰牌他們天涯海角就此別過,老死不相往來。
話說蕭云卿不是離開了么,賬本既已得到,不該是順藤摸瓜找尋證據(jù),怎么又受如此重的傷,還中毒,明顯有人不想讓他活。
居然還孤生一人。
他身邊連帶的暗衛(wèi)都撤了?竹琴、還有蘭棋呢。
怎么想的。
春夏覺越發(fā)的看不懂他了。
她拿了些劉媽媽屋里剩下的傷藥,讓周勇帶了去,還是放心不下又寫了書信讓他送去驛站。
為以防萬一,她什么都沒寫,里面只放了些銀錢,只不過信封上的字樣是臨摹蕭云卿的字跡。
若是曹旺搜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,最壞的結(jié)果也就是信件被撕毀而已。
運(yùn)氣好的話,只要收件人有心,便能知道蕭云卿在這里。
所以收件的地址和人是尤為重要,既不讓人多心,又能成功送出去。
那寧遠(yuǎn)侯家長女便是最好的選擇,她與蕭云卿青梅竹馬,自小就對他的字熟悉的很,且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甚少有人知曉。
春夏前世無意中見過他們互通的書信,蕭云卿私下都喚她的閨名,為此她還使了不少手段從中作梗過。
女子閨名極為私密,區(qū)區(qū)曹姓的下人是不會知曉的。
她放些銀錢混淆視聽,作出周勇寄錢的假象,只當(dāng)是情郎相贈,萬不會想到收信人的身份。
周勇看她寫完最后一個字有些愣神,農(nóng)戶長期勞作粗糙的臉上,一雙眼顯得尤為純粹,“姑娘還會寫字?”隨后歪頭一笑,露出潔白的牙齒,“姑娘寫的字真好看?!?/p>
春夏修長的手指輕觸未干的墨漬,心中五味雜陳。
確實(shí),若是前世這個時候的她斷然是不會寫字的,但年少的悸動很難被刻意撫平,有些人有些事不撞南墻是不會回頭的,為了能靠得近些,為了更像他一些,她花光了力氣,可到頭來卻什么都沒有得到。
跳下城樓的那刻起,她就應(yīng)該清楚,不是你的終得不到。
春夏遞了兩份信件,“周勇哥,你若得了機(jī)會便將手里的信件寄出去,另一封你便留著等下次機(jī)會再遞,如過有人問起,你就說是遠(yuǎn)親的妹妹在寧遠(yuǎn)侯府當(dāng)差,所以寄些錢去?!?/p>
周勇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將東西收在衣襟里,“明個我正好隨地主去一趟鎮(zhèn)上?!?/p>
春夏突然想起一件事,“之前你為了救我綁了劉媽媽,現(xiàn)下她情況如何了?!边@么一個大活人在莊子里恐有變故,還不如想辦法趁著出莊把人送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