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校門,季窈明顯感覺到同學(xué)們的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,那些陌生而露骨的視線,就像看動物園的小動物似的,把她從頭到腳都審視了一遍。
她剛轉(zhuǎn)學(xué)來不久,性格內(nèi)斂,話也不多,長相也并不是張揚美艷那一掛的,平時很少惹人注意,現(xiàn)在卻被迫成為了焦點人物。
背后的視線和隱約的議論聲,讓她不自在的左顧右盼,攥緊了校服裙腳,低頭盯著腳尖走路,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人關(guān)注了。
“就是她吧?那個鄉(xiāng)下小妞,高二a班的季窈?!?/p>
“就是她,聽說她爸爸從高層建筑摔下來,摔了個半殘,成植物人了。”
幾個路過的高三年級男生,站在操場的樹蔭底下,視線毫無遮掩的遠(yuǎn)遠(yuǎn)掠過,由上至下的打量著她。
“嘖嘖,真慘,不過……她長得倒是還挺好看的?!?/p>
其中一個濃眉毛的男生,毫不收斂的盯過去,那眼神焦灼又露骨。
“這身材,嘖嘖,胸又大又圓,不比你丫每天在抖刷直播送火箭的那個強多了?”
一陣哄堂大笑,
“那你別刷直播了,這不現(xiàn)成的小妹妹嗎?募捐大會,多捐幾塊錢,沒準(zhǔn)她能上趕著給你操。”
“之前怎么沒注意過,咱們學(xué)校還有這么正的妹,這胸,我能玩一年?!?/p>
幾聲低俗的惡劣的壞笑,伴著男生特有的闊躁聲線,此起彼伏。季窈抱著書包,咬著嘴唇,從他們身側(cè)路過,他們都絲毫沒有收斂。
反而還嘀咕了一句,
“近看更好看了,皮膚真白,奶子也圓?!?/p>
其中一個性格外向的,直接兜里掏出一百元人民幣,對著季窈晃了晃,逗狗似的,
“妞兒,看見了嗎?哥有錢,一會哥都捐給你,”
“哥最有同情心了,不信你過來,摸摸哥的良心燙不燙?”
季窈厭惡的皺著秀氣的眉頭,她心里犯惡心,臉上又紅又白,像是看見什么臟東西似的,緊緊拽著身邊的喬穎,打掩護,和她迅速小跑著逃開了。
喬穎是個大咧咧的假小子,不懼怕那些男生,直接轉(zhuǎn)頭罵了他們一句,
“滾蛋!有沒有同情心???窈窈都這么可憐了!”
林饒站在教學(xué)樓和車棚的交界處,看著她的背影,心里氣兒不順,他手里夾著一根煙,吐息間眉頭皺著,凌厲的五官都隱沒在了白霧里,表情陰郁著,活像一座冷硬的雕塑。
他剛停好車,手里摸了摸頭盔,是給季窈準(zhǔn)備的小號,他也真有夠磨嘰的,怕她帶著不合適,卡著小臉,還特意找人定制的shoei限定。
呵,第一次做這么娘們唧唧的事,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像自己,那天季窈說他臥室的色調(diào)偏冷,床單顏色難看,他甚至還把床品都換了,做這么多矯情的事,竟然都是為了這土妞。
這妮子別扭的很,性子倔,又不好哄。說什么他們的關(guān)系是性交易,見不得光。一句話就把林饒給噎著了,他連早餐都沒吃下去,她意思是她正在賣,他正在嫖?
林饒早晨倚靠門框,看她蹲在一邊照顧雅虎,喂了狗糧又喝牛奶,還給雅虎順著毛,用臉蛋來回的蹭它的后背。雅虎舒服的尾巴一直晃來晃去,興奮的嗷嗷叫。
林饒心里氣的不輕,吃味兒,他怎么覺得自己的待遇還不如一條狗呢?她怎么不這么給他蹭蹭?
季窈不讓他送到校門口,他就只能騎車把她放在了公交站臺,上了那輛683路。
林饒眼睜睜的看著季窈被人流擠的一臉窘迫,嬌小個人,直接被擠的貼在了窗玻璃上。
真行!放著他的車后座不做,去遭這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