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她驀然想起曾經(jīng)聽過的傳言:據(jù)說皇帝在潛龍時鎮(zhèn)守邊疆多年,擊潰戎人數(shù)次,但由于殺的人太多以至戾氣過重,登極后每日都要殺一個宮人以泄煞氣。
這傳言也不知是真是假,剛才的話卻是說不下去了。
云挽輕輕掠過,幽幽嘆氣道:“總之你將上午的事忘了,莫要自己嚇自己,不過記住今后進了弘文館,你不可再像今日般莽撞,踢球傷到旁人知道嗎?”
她捏了捏阿綏肉嘟嘟的臉頰。
阿綏握拳:“阿娘放心,我會努力忘掉,以后踢球一定會小心,絕不傷到旁人!”
見他虎頭虎腦的,也不像是受到驚嚇的樣子,云挽好笑地刮了刮他的鼻子。
阿綏笑嘻嘻躲開,把白玉珠放入云挽手中,“這珠子好看,摸上去涼涼的,我想把它送給阿娘,等夏日您可以用來降暑!”
心底微哂,云挽可不想用皇帝的東西,“阿綏的好意娘心領(lǐng)了,不過這是圣上賜給你的,不能輕易送人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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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珠
“阿娘也不行嗎?”
“不能?!?/p>
“好叭?!?/p>
阿綏有些失望。
夜深人靜,云挽難以入眠。
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好一陣,直到聽到外頭墻外傳來的隱約打更聲,她干脆起來。
青絲墜肩,她隨意披了件外裳,獨自坐在燭臺旁的圓凳上。
燭光映照下,她攤開手心,一枚紫玉扳指赫然于上,內(nèi)外雕刻精致復(fù)雜的紋路,色澤飽滿,華貴而神秘。
一聲嘆息自唇畔溢出。
若不是阿綏帶回來的那枚玉珠,云挽幾乎忘了這枚扳指。
幾日后,云挽得閑,抽空準(zhǔn)備帶阿綏外出購置一些文墨。
得知要出府,阿綏格外高興,因為在他四年的短暫人生里,極少有機會出府。
于是大清早醒來便跟在云挽身邊,顯然是極為期待。
吃過朝食,母子倆換了適合外出的衣裳,帶上奴仆,出門乘坐馬車。
到了西側(cè)門,馬車已經(jīng)在外等候,仔細(xì)看卻不是府內(nèi)女眷外出乘坐的馬車,而是一輛更為寬敞、豪華的黑色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