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挽捏了捏他的耳朵,“去吧,阿娘就在這陪著陛下,阿綏乖乖和江公公去換洗衣裳,不然等陛下醒來就要見到一個臟臟阿綏了。”
阿綏忙搖頭,面露抗拒。
他主動牽上江福盛的手,“江公公麻煩您帶我去沐浴換衣吧!”
“欸欸好?!?/p>
江福盛笑得一臉褶子,不過等出了門便換上了憂心忡忡的沉重面孔。
云挽在紫宸殿等了不知多久,直至黃昏落日,殿內(nèi)點上了所有燭火。
太醫(yī)院這時道:“云妃娘娘,陛下暫無大礙,臣等先退下?!?/p>
云挽:“辛苦諸位了,待陛下醒來,我會同陛下說明?!?/p>
太醫(yī)們:“不敢當,此乃臣等分內(nèi)之事?!?/p>
他們離開后,殿內(nèi)他霎時間只余下云挽一人。
她起身來到床榻前,虛虛坐下,側(cè)頭望著榻上沉睡的男人。
面色蒼白如紙,卻絲毫不減他的俊美硬挺,猶如尚在沉睡的雄獅,氣勢巍然,仿佛下一秒便會睜開冷厲肅殺眼眸,從沉睡中醒來。
他衣襟半敞,胸膛微微起伏,露出肩頭包扎的白色紗布,厚厚的一層,苦澀的藥味夾雜著血腥氣,與陳年舊傷痕相稱。
不出意外,身上又要添新的傷痕了。
云挽垂眸默默想道,心口鼓漲酸澀。
江福盛的話猶在耳畔,她內(nèi)心震動。
她知景宣帝很喜愛阿綏,或者可以說是縱容,可她從未想過,他會為了避免阿綏受傷而寧可自己受傷。
越是位高權(quán)重之人越是惜命,何況是在那等危急的情況下。
聽江福盛的描述,他一直把阿綏護得嚴實,那般險境下阿綏毫發(fā)無傷,也只有真正的重視與關(guān)愛方能解釋。
伸手碰了碰他的眉眼、鼻梁、嘴唇
云挽喃喃道:“陛下,待您醒來,妾身親口告訴您阿綏的父親是誰。”
“是朕?!?/p>
虛弱低沉的嗓音乍然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