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。向日君,訓(xùn)練結(jié)束后我請你吃冰激凌吧。當(dāng)然大家也很歡迎。一起來哦。”
日后回想起充滿冰激凌味的下午,香草味的淡奶油底調(diào),還有蔓越莓和白巧克力碎。這是英理的口味。她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,勻了一勺給幸子,另外的一勺到忍足的碗里。香草巧克力融化在抹茶冰激凌上,兩者混合后沒那么苦。向日岳人說這剛過去的白色情人節(jié)沒有收到巧克力,氣餒地重復(fù)忍足侑士的吐槽“如果確定有人會送你巧克力的話,那當(dāng)然是很值得期待的……但是你有嗎?”
忍足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搭檔。倒是英理饒有興味地說:“看來你收到了很多巧克力哦?”
“也沒有很多?”他試探性地反問向日岳人?!澳阏娴臎]有收到嗎?”
英理卡在向日即將再次跳躍的臨界點揮揮手,爽朗地笑了?!澳俏襾硭徒o向日君吧?!彼陔S身攜帶的小包里搜羅一陣,找出幾塊巧克力球,銀藍(lán)色的錫紙包裝上畫著莫扎特。
“有酒心的。也有榛子的。不過口味都相對偏苦。”
“向日君是很可愛的弟弟呢。比這位不知可愛多了?!?/p>
她談笑的語氣宛若在說,你看這只小博美比這頭小狼是不是乖巧多了。
只有忍足侑士才能識別出她話語下的揶揄,也知道她還未把他們當(dāng)作可以平等對話的生物。距離不遠(yuǎn)不近的一年,曾經(jīng)的驕傲天才少女,已經(jīng)能夠把自己裝在典雅莊重的制服裙內(nèi)。
等待向日岳人和幸子離開后,忍足和英理坐在校園內(nèi)的長椅上。英理的腿藏在裙子底下,一晃一晃的。
現(xiàn)在他有機(jī)會把自己的問候說出來。
“最近如何呢?”
“還不錯吧?!?/p>
“看來和同學(xué)們相處的不錯?!?/p>
英理搖搖頭,“要好的同學(xué)也就幸子和其余的幾位。”
“總覺得處理人際關(guān)系怪麻煩的,但有時候很有用?!彼龂@口氣。“怎么說呢。以前不覺得需要自己藏拙,現(xiàn)在反而需要時不時地故意裝傻一點。是不是很蠢?”她睨著眼。
“蠢到我自己連一個球都躲不開?!?/p>
她抿住嘴?!爱?dāng)時和那位同學(xué)一起對打的是你吧?”伸手捏了捏忍足侑士的臉,想要出氣。
短短的兩年,少年的臉變得尖銳,棱角支起,逐漸向成年時期過渡。變得,沒那么可愛了。
“知道現(xiàn)在回去我該怎么跟別人描述這件事嗎?”
“好糗啊,那個網(wǎng)球快要砸向我的時候,我滿腦子想的是怎么辦,怎么辦,身體卻不知道該怎么動。而這時候,忍足君和向日君真的是宛若天神般降臨呢?!?/p>
她渾身躁動不安。
“為什么不直接砸上來呢?”她輕聲反問道。
讓球直接碾到我的臉上,讓我的臉上出現(xiàn)紫黑的淤青,讓我的牙齒因此墜落,讓我的進(jìn)食變得機(jī)械障礙。
“為什么不直接砸上來呢?”她再次輕聲說道。
忍足侑士坐在她的身邊。
看著道路中央人來人往的行人。沉默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