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崢這人,自小便與我八字不合。
當(dāng)年在太學(xué)時(shí),我課上稍一走神,轉(zhuǎn)頭就能看見他舉手向夫子告狀。
我剛闡述完策論見解,他必定要跳出來針鋒相對地反駁。
處處與我為難,害得我不是在抄書受罰,就是在夫子同窗面前顏面掃地。
"別不理我啊。"
他忽然笑了,那笑容竟有幾分少年時(shí)的痞氣。
"喏,物歸原主了。"
他從懷里摸出個(gè)錦盒,隨手丟在桌上。盒子在木桌上滑出半尺,恰停在我手邊。
我遲疑片刻,還是打開了盒子。
一枚修補(bǔ)好的玉墜靜靜躺在其中,瑩潤的玉面上蜿蜒著幾道裂痕。
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了顫,輕輕撫上那些裂痕。
這是十歲生辰時(shí),父親送我的禮物。
曾經(jīng)珍愛無比,日夜掛在頸間。
直到那日,
我在假山后聽見幾個(gè)宮人嚼舌根,說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,全靠姑母收留。
一股邪火直沖頭頂!
我猛地從假山后沖出,那幾個(gè)宮人嚇得魂飛魄散,瞬間作鳥獸散。
只留我僵在原地,心里翻江倒海,全是委屈和對父親的怨懟,怨他對我不管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