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徹解了我的禁足。
那日清晨,我推開殿門,陽光很明媚,只是刺得眼睛生疼。
看守的侍衛(wèi)不知何時撤走了,
只余下空蕩蕩的宮道,連腳步聲都顯得格外清晰。
一個小太監(jiān)領(lǐng)著幾個宮女跪在階下,說是奉旨來伺候我的起居。
我垂眸看著他們低伏的脊背,心中冷笑,說是伺候,不如說是監(jiān)視。
父親一倒臺,朝堂上那些見風(fēng)使舵的大臣們便紛紛上奏,
彈劾我這個"罪臣之女"不配母儀天下。
蕭徹終究架不住群臣的逼迫,一紙詔書將我貶為才人,遷居到了偏僻的清梧宮。
宮人們最是勢利,見我失了倚仗,便明目張膽地克扣用度。
送來的飯菜時常是冷的,有時甚至只有半碗清粥、一碟咸菜。
冬日里的炭火也總是不夠,夜里凍得手腳冰涼。
可我早已不在意這些了。
父親讓我好好活著可是這樣的日子,又算哪門子的活著?
我抬頭望向窗外,遠處宮墻上掛滿了喜慶的紅綢。
三日后,便是蕭徹迎娶宋云棠的封后大典。
指尖輕輕撫過發(fā)間的海棠花簪,我緩緩將它取下,放入一個陳舊的木盒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