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還是死在了獄中。
窗外下起綿綿細雨,雪厚厚的蓋在院中許久未曾打理的雜草枯花上。
我靠在窗邊,靜靜望著外面,連呼吸都輕得幾不可聞。
蕭徹來了。
他沒讓人通傳,靴底碾過冷硬的磚石,停在離我?guī)撞竭h的地方。
殿內(nèi)只有炭火燒的噼啪聲,
我聽見他衣袖摩挲的輕響,聽見他喉間壓抑的呼吸,卻始終沒回頭。
他站了良久。
一封信被擱在小榻上。
終于,轉身離去了。
信紙微潮,像是被雨水浸過,又像是被血浸透。
是父親臨終的絕筆信。
他說,年少時也曾想做個清正廉明的官,只是一切都事與愿違。
可母親的死碾碎了他的天真理想。
母親并非病逝,是被他的政敵所害。
而先帝明知真相,卻為了朝堂制衡,硬生生壓下此事,只輕描淡寫地定了個“病故”。
自那一刻起,他便瘋了。
他將母親的死歸咎于自己的無能,愈發(fā)偏執(zhí)。
對母親的深情和愧疚,化為了對權力的極致掌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