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過小瓶子,將藥均勻倒在裸露的皮膚處。
粉末接觸肌膚時再次刺激傷口,帶來更劇烈的疼痛。
“您之后還要繼續(xù)戴著這東西嗎?”齊青指了指地上的頭巾,問。
想了想,又怕李熏渺誤會,他補充道,“只是聽說,傷口捂住了不易好。
”李熏渺搖頭,手中繼續(xù)上藥,“天冷,傷口其實也不礙事。
”雖不易腐爛,但卻好得更慢。
裴羨安當初說的并不無道理,為了省去些麻煩,黎位景還是不要看到她的面容為好。
況且黎位景這人其實好奇心不強,或者是對他眼中無關緊要的事并不在意。
否則在他將她綁去時她便會失去頭巾,暴露面容。
“云步百姓叛亂。
原因,恐怕是沒有賑災糧啊。
”繞來繞去,齊青嘆氣,還是說出了他留下的真實想法。
他憑自己想不通,糾結(jié)來糾結(jié)去,便希望與李熏渺討論,能得出答案便更好。
“李大人,我就是想知道,為何那黎位景手握眾兵,卻遲遲不進云步。
“距上任州牧逃出來,云步州已經(jīng)封城一月有余,斷糧時間估計不止。
里面都是些餓得如惡鬼的流民,都餓成那樣了,身體瘦弱無力。
他想攻,又怎會攻不進去?”齊青的意思,就是提醒李熏渺城內(nèi)或有什么。
昨日他們?nèi)e幸平安,只是被黎位景綁走罷了,可今日要再去,風險定不止一點吧。
“但齊青,我們必須得去。
”李熏渺給出答復。
他們真正上路時,越過那道冰雪覆蓋的密林,李熏渺中途折了根粗樹枝。
她折不動,便讓吳英杰上前幫忙。
齊青雖疑惑,卻也沒說什么。
“啊!”突然有人喊叫一聲。
眾人轉(zhuǎn)頭看去,原是那隨官的肩膀上落了大團積雪。
“嚇人”齊青道。
隨官喘著氣驚魂未定,道,“李大人,我長這么大還未見過如此雪落,它從樹上落下掉我身上,我還以為是又有敵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