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然知道州牧大人也看見了那享福的押糧官。
可他們能做得只有趕路,趕去之前來云步路途中時見過的其他繁華富足州地。
接連幾夜,風雪不停。
終于至閣元州城門時,齊青眼前一亮。
“我們到了。
”他如釋重負。
李熏渺卻沒有放松。
齊青道,“先前我們來到閣元時,那州牧倒是個好相處的,甚至盛情邀請我們多留宿幾日做客。
”李熏渺勒馬,馬兒停在原地走了幾步,與她一同看向不遠處高聳入云的城門。
“可現(xiàn)在不同了,齊青,閣元州牧只會覺得我們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。
”齊青愣住,閣元州城內(nèi)的喧鬧聲似能穿過城墻傳來這里,與云步的一番死寂截然不同。
是啊,誰不想讓自己所統(tǒng)領的州富庶安樂。
他們所需的糧食不止一星半點,沒有夏帝的圣令,再和善的州牧也絕非容易將它借出。
通過關卡進城后,他們表明來意,閣元州牧不出意料將他們拒之府門外。
問就是生病了,怕見客過了病氣給客人。
幾日僵持,客棧中齊青愁眉不展。
他們所住客棧離州牧府不近,但也不遠,隔著木窗隱約能看見閣元州牧府前的兩對石獅子。
這幾日李熏渺沒事就喜歡坐在窗前,靜靜看著那里。
齊青按耐不住好奇心,剛想開口詢問,便見李熏渺轉(zhuǎn)頭道,“我們?nèi)ヒ娨粋€人。
”到了地方之后,齊青才知李熏渺口中的見一個人便是帶他堵人。
那身穿錦服經(jīng)常出入州牧府的本地第一富商剛出府門,便被齊青脅迫去偏僻后巷。
這狹窄不見天日的巷子里,富商顫抖著問,“壯士為劫財而來,還是,劫色?”不見回答,富商心徹底沉落谷底,那就是為劫命而來,吧?卻聽見一溫婉的女子聲音,帶著安撫人心般輕聲靠近他,道:“你去與閣元州牧說,入主太子殿的那位來借糧了。
”“入,入主?”富商張大嘴巴結(jié)巴。
不是入住而是入主,入主太子殿,本朝的新任太子?!齊青此刻才明白李熏渺的用意,他想到殿試時流出的策題,想到隱約中夏帝對云步的態(tài)度,急道:“您真是瘋了!”若是為了云步州的存亡就此騙糧,夏帝不會放過李熏渺的,絕對……不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