裝糧的車隊(duì)就這樣默默行著。
溫雙柔也沒再強(qiáng)求李熏渺上車,只是給她遞去一件厚裘皮,讓她披在身上御寒。
又行過云步州外那條江的邊沿時(shí),李熏渺抬頭,她望向江對岸的那頭。
或許期望看見什么,可此時(shí)沒有任何人站在那里遙望。
結(jié)冰的松林遠(yuǎn)處,多日不見的黎位景手握腰中劍,帶兵站在那里。
馬車停下后,溫雙柔腳踩踏板下車。
她輕輕行了個禮,道,“位景阿兄,糧草已至。
”黎位景點(diǎn)頭,轉(zhuǎn)身時(shí)盔甲摩擦的聲音凌冽冰冷。
他身形很高,擋住為數(shù)不多的光。
李熏渺下馬,手撫摸正不安躁動的馬匹。
而黎位景走來,他居高臨下,用冷漠目光與她對視。
兩人什么都沒說,溫雙柔率先打破沉寂。
“熏渺姐姐,你的面紗不好,上面還帶著血,這里有新的。
”她倒也沒覺得李熏渺一直遮住面容奇怪,而是看見它破破爛爛,血黏在上面,李熏渺戴著定然是不舒服的。
黎位景目光看向溫雙柔手中的面紗,看著李熏渺接過。
或許有某一刻他會好奇李熏渺到底是何容貌,但可有可無,既然想遮,那就遮便好。
他轉(zhuǎn)身背過時(shí),恰好見李熏渺也轉(zhuǎn)身,再見,李熏渺已經(jīng)換好新的面紗。
一陣大風(fēng)從江上冰層掠過,寒氣逼近,吹動起女子面上的紗。
黎位景瞳孔驟縮,他皺眉,上前握住李熏渺的手腕。
只是小小的一瞥,并未窺見全貌,但卻是似曾見過的感覺。
這種不可控感太強(qiáng),讓他不得不強(qiáng)制命令道:“摘下來。
”李熏渺抬眸看他,“我不想。
”溫雙柔看懵了,一旁的齊青也看懵了,兩人互相對視。
溫雙柔上前欲分開李熏渺被黎位景握住的手,道:“我還有的,位景阿兄若是也想戴,不如我給你也拿一塊。
”左右她多的是,不光面紗管夠,就是要首飾,她也管夠。
可黎位景的手握得緊,將李熏渺的腕傷成紅印。
他高高在上俯視,道:“摘下來,我不想再說第二遍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