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值守的侍衛(wèi)見富商返回,正疑惑,卻看見他后面還跟著兩人。
富商輕車熟路,找到閣元州牧正辦公的書房。
他猶豫地回看下李熏渺和齊青,便伸出隱在寬大袖袍中的手,試探性地敲門。
里間傳來一聲,“進”。
推門,閣元州牧見是富商,疑惑抬頭問道,“趙兄,你怎么又回來了?”在看到富商身后跟著的兩人后,他立馬臉色微變。
眉頭皺了又皺,似是想起什么,咳嗽幾聲,又拿起旁邊的杯子。
嘴里嘟囔道,“藥,這藥真是苦得很。
”“哈哈”他干笑,有點謊言突然被戳穿的窘迫。
富商率先跨進屋內(nèi),也應和著閣元州牧的話,同道:“苦得很嘞。
”可不就是苦嘛,他明明已經(jīng)談好生意,準備回家享受歌舞足浴,卻被一位自稱是太子的女子抓住,逼他帶他們?nèi)胫菽粮?/p>
這其中有多少密文溝壑,他實乃不想知,也不想卷入??!富商上前對閣元州牧附耳。
兩人悉悉索索談論片刻,再抬眸時,閣元州牧看向李熏渺的眼神已然不對。
“我只能給你。
”他停頓,最后沉聲道,“十五萬石糧食。
”齊青聽見閣元州牧愿意借糧后臉色轉好,可又瞬間愁下來。
不夠啊,遠遠不夠。
北地幾十萬將士,而先前朝廷撥給北地的軍糧為300萬石。
再加上云步的情況,這不管怎么省,都絕無法滿足供給。
他看向李熏渺,而李熏渺卻笑著答謝,道:“閣元大人,糧食在今日可以全部籌集完嗎?”閣元州牧點頭,只嘆氣說了一句,“騙人,可是要被送上刑場處決的。
”他意有所指。
李熏渺語氣坦然,柔和中卻有種讓人想去相信的魔力,她道,“我知,所以不會拿這個開玩笑。
”閣元州牧看不見這女子被遮掩住的表情,只覺得莫名難言。
他最終還是召來副手,讓他領齊青和李熏渺二人前去取糧。
安排好糧草后續(xù)押送問題后,兩人又前去尋馬。
走在石板路上,這里沒有冰雪覆蓋,到處一片生機,甚至石縫中生出些綠色雜草。
自始自終,齊青一直注視著李熏渺,他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。
李熏渺突然停下腳步,看向他。
“大人?”齊青也頓住。
天色暗沉,李熏渺目視遠方隨風擺動的枝葉,道:“糧食還不夠,再隨我去幾個州吧。
”“不行!”齊青急道,“您騙一個就夠了,要再多騙幾個,那就真的無法挽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