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以眠不答反問:“你覺得你用絕食抗爭,你父母就會同意我們在一起了?”
話筒那面沉默不語,只剩下男人輕微的呼吸聲。
喬以眠索性說得再直白一些,“你媽媽拿你沒辦法,卻拿我和小川開刀。她知道我們的工作是你幫忙聯系的,就讓單位和我們解約。現在我們倆都丟了工作,她卻還是不滿意。
她想讓你打起精神,讓你不再尋死覓活,所以她讓我給你當情人,還要拿我們一家的安危威脅我就范……”
喬以眠深吸了一口氣,冷聲質問:“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
時延聲音輕顫:“……對不起,我不知道她會這樣,我這就去和她說清楚……”
“時延,”喬以眠打斷他的道歉,“你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,就放我自由,而不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做事不計較后果,任性而為。
‘我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我而死’,真正傷害我的人,并非只有你母親?!?/p>
電話那端只剩下呼吸聲,起初很輕,慢慢地變得沉重,隱隱夾雜著吸氣聲。
喬以眠攥緊手機,眼底情緒起伏。
就在她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,只聽話筒中傳來男人的答復:
“我知道了,我不會再這樣任性,也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?!?/p>
時延吸了吸鼻子,聲音中帶著一絲輕顫,
“但是眠眠,我是真心愛你的,真的很愛很愛……等我能承擔一切的時候,我會再回來找你,你……可以等我嗎?”
“我不喜歡等待。”喬以眠不想給他留下任何期待,“也不會等你。”
掛斷電話,壓在心底的那塊頑石似乎減輕了些許重量。
但它依舊存在。
喬以眠不確定時延這次是真的想要放手,還是又在敷衍她。
她知道他多會死纏爛打,也知道他多會裝委屈博同情,她以前不計較,只是因為她還喜歡著他。
可現在,愛與喜歡退卻,那些無條件的縱容,也跟著一并消失。
喬以眠看天色已晚,打算去姑姑家吃晚飯。
剛走出樓道,便接到了康鈞文的電話。
“小喬啊,聽說你沒跟著執(zhí)政官去嵐城?是不是對行程安排不太滿意?”
這話問的,實在是把她當成什么重要角色了。
喬以眠扯了扯唇。
但對方又沒惹到她,她還是態(tài)度謙遜地回答:“沒有,只是我對嵐城并不熟悉,沒必要跟著過去了?!?/p>
康鈞文沒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,反而問起其他事:“那你什么時候回臺里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