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愿意認(rèn)罪?!?/p>
楊柳聲音森然之中透露著絕望,好像瀕死的人在冰冷的海水中奮力掙扎。
賀晨芝試圖上前攔住她,可是裴青州身邊的人豈是吃素的。
他們站在兩人之間,用身體隔開了一道屏障。
楊柳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,她的眼中只有裴青州略施憐憫的眼神。
“奴婢所做的一切,都是主子的吩咐。”
她從未想到,有朝一日,她會這樣,在眾人面前出賣自家主子。
可是冥冥之中,她也許在某一次夢中經(jīng)歷過這樣的場景。
這好像是她的命中注定。
“是姑娘要奴婢做的這些?!?/p>
“這一次,還有上一次,林家的兩位小娘遭人陷害,都是姑娘的意思?!?/p>
“姑娘不滿主君總是流連與她們房中,所以才會動了殺心?!?/p>
“先是指使奴婢為她自導(dǎo)自演了一出戲,讓她假裝受到驚嚇,再嫁禍給林緒瑤,這一次也是,是她指使府醫(yī),診出喜脈,再在自己的藥渣之中加入甘遂,佯裝出小產(chǎn)的跡象?!?/p>
“其實(shí)姑娘她根本沒有身孕,所做的這一切,都是為了除掉林小娘?!?/p>
楊柳雖然在避重就輕,但是僅憑她說出的這些,已經(jīng)足以讓府中的眾人驚得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,你胡說!你血口噴人!”
“殿下,主君,你們要為我做主?。 ?/p>
謝皎皎站起身來,聲音凄厲,眾人從未聽過她這樣大喊大叫,都微微一驚。
“謝氏,”
裴青州淡淡地透過一道陰森目光,
“我剛才是否說過,不許肆意叫喊,你忘了嗎?”
謝皎皎連忙掩口,但是膝行幾步上前,拉住了裴青州的官袍。
她蒼白纖弱的手指搭在湖藍(lán)色的朝袍上,柔皺了一團(tuán)上好的布料。
裴青州由上及下居高臨下地望著她,看著她如同困獸一般不住掙扎。
一時倒是并未出語斥責(z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