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否賞臉?
砰!
方茂一腳踹出,將最后一人放倒,伸腳將欲掙扎爬起身的梁岳踩回地面。
“兄弟,劉家分你多少俸祿,值得你賣命?”
方茂俯下身,在梁岳油光滿面的胖臉上拍了拍,“咱倆都是拿錢辦事,你乖乖躺著別亂動,我好辦,就不為難你?!?/p>
“你要是不配合,讓我難辦……”方茂抽出一把匕首抵住梁岳的喉嚨,語氣變得危險(xiǎn),“那可就別怪我下狠手!”
梁岳喉嚨聳動,額頭上滲出冷汗,一臉驚駭?shù)嘏e起手,“兄弟,刀劍無眼,你可得悠著點(diǎn)?!?/p>
“是我有眼無珠,沖撞了你,我……我認(rèn)栽!”
方茂眸子抬起,兇橫的目光掃過去,好幾個剛支起身的下人又默默將頭埋了下去,有一兄弟趴在地上,攏一抔土將臉蓋住,隨后一動不動。
“早這樣多好?!?/p>
方茂一聲嗤笑,站起身,邁步朝庭院走去。
還未走近,便聽到自家二少爺那清冷的聲音:“劉老爺,咱倆沒熟到那個地步,寒暄就免了。”
周義修伸手指向劉沐身后的房間,“我這人做事向來講究,一報(bào)還一報(bào),我替你教訓(xùn)了這出言不遜、目無尊卑的賤婢,劉老爺是不是也該給我個面子,把白淺放出來?”
劉沐臉色陰沉,這狂徒拂了自己面子不說,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張口要人,真當(dāng)老夫是泥捏的不成?
劉沐冷笑一聲,“周公子,你看清楚,這里是劉府,不是你周宅,不是你想來就來,予取予求的地方!”
“白淺是我劉家人,怎么處理她是我的家事,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!”
周義修踏前一步,“劉老爺可知我大哥是徐館主女婿?”
劉沐面色一變,“你想以勢壓我?”
“我大哥勇武豪邁,不僅深得徐館主看重,更是主動請?jiān)赋稣饔懷?,屢立?zhàn)功。”周義修微一抬手,一道冰棱悄無聲息凝聚,棱尖抵在任氏咽喉處。
那股直入骨髓的寒意叫任氏發(fā)了瘋般嚎叫起來,她想遠(yuǎn)離,可身邊人卻瞬間退后一步,無人推動輪椅,任氏只能瞪大眼珠,一臉絕望神色。
“你誤會了一點(diǎn)?!敝芰x修看著劉沐,語氣認(rèn)真,這位面容清秀,氣質(zhì)溫醇的少年,
可否賞臉?
他退開一步,身后的下人一下子散開,讓開通道。
劉沐使個眼色,一位婢女走上前在任氏身上摸索,在任氏陰毒的目光中取出一把鑰匙。
這婢女顫顫巍巍的將鑰匙插入門鎖,咔擦一聲,門鎖應(yīng)聲掉落在地。
周義修與任氏擦肩,那道冰棱化作一捧清水將她淋成落湯雞。
大門推開,夕陽余暉透入,趴在地上陰影中的身影抬起頭,只覺得陽光有些刺眼,她不由得抬手擋眼,透過指縫見到一熟悉身影從光芒中走出,不由得瞳孔睜大。
劉白淺又驚又喜的虛弱聲音伴隨著鐵鏈耷拉響起:“你……你怎么會來?”
“別動,我先帶你離開。”
周義修伸手握住鐵鏈,在劉白淺訝異的目光中,被他手握住的位置瞬間布滿寒霜,煞白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