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澤回過神來,倆人一同坐到院中石凳上。
周澤沒有喝茶的習(xí)慣,倒了壺沸水到二兒子杯中,“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,此人目標(biāo)究竟是要找李封,還是要找李封手上那本古籍?”
周義修握茶杯的手一頓,語氣變沉,“若是找古籍尚且好說,法門在手,李封至今未得入門,還有轉(zhuǎn)圜余地,可如果是奔著人來的,那就麻煩了。”
現(xiàn)實終究不是話本,沒有那么多仙家收徒的故事。
周義修一向不吝將事情往最壞的一面去推測,他擔(dān)心那古怪老頭要對李封不利。
雖然那老頭放了自己,看著很講規(guī)矩,可誰又難保對方不是在放長線釣大魚?
一想到對方連李封出生年月都能算到,心中沉沉。
周義修將手中杯子一飲而盡,滾燙的沸水直入喉腹,卻只是讓他體內(nèi)生出一絲微弱的暖意,他恍若未覺道:
“此事還不好提醒李封,那人雖然放我一馬,但難保他此刻沒有盯著我,我要是去找李封,恐怕會被他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“毋庸著急。”周澤安撫道,“此事不易打草驚蛇,既然他目前還沒找到人,那咱們就全當(dāng)不知情,讓他自個兒慢慢找?!?/p>
他道,“修行中人,不是最講機(jī)緣么,能找到,就算他與李封有緣。屆時他若是真對小胖子有歹意,咱們再想辦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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竅心
提起李封,周澤也忍不住搖頭失笑。
自從八年前拉著李宗等人組建了捕魚船隊,幾人一路發(fā)家,李宗也攢下了殷實家底。
生活條件改善,李封也越來越能吃,胖的不成樣子。
倆人又開始聊起近日水域風(fēng)波。
周澤近來已極少出船,如今船隊早已擴(kuò)建,規(guī)模增大,極少需要他親自出馬,但他也聽說了一些消息:
“這段時間水面不太平,淺水區(qū)發(fā)生了幾起沉船事件,那船被拖上岸,船板都裂開,不像是人為?!?/p>
“阿爹,您認(rèn)為是水妖干的?”
“不好說?!敝軡擅嫔行┠兀斑@事鬧得人心惶惶,春訊都沒人敢出船,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平息?!?/p>
“我在縣上見到眾多騎兵,想來官府已經(jīng)做了應(yīng)對?!?/p>
周澤語氣幽幽,“倘若真是水妖,那陸地上的騎兵又有何用?!?/p>
不知不覺到了飯點,廂房已傳來香味。
倆人走進(jìn)廂房,迎面沖過來一道身影,一頭撞進(jìn)周義修懷中。
用力嗅了嗅,周寧雪抬起頭,圓嘟嘟的臉蛋鼓起,“阿哥,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香味,你從不佩荷包的,這味道……像某位大家閨秀的香囊味。”
“人小鬼大的,瞎說什么?!彼徽Z中的,周義修板起臉,刮了刮她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