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明白?!狈借I叩首,語調(diào)鏗鏘,“臣定不辱使命?!?/p>
在皇宮百里之外,地底之下的人也在作斗爭。
二人斷定,道路既然是從前后延展的,為了統(tǒng)一,燈燭也只能出自首尾兩對,故而分別取下首尾未點燃的燈燭統(tǒng)一擺放在左側(cè)燈燭的延長線之上,然后點燃。
只聽一聲鈍響,眼前的門打開了,與身后的漆黑不同的是,門后透出了亮光。
光亮下的場景叫人無法言說。
莫祈君捂著嘴道:“我們所在的地方,原來是個地下墓穴嗎?”
眼前是一個八角墓室,里頭至少有十幾二十個青銅棺,規(guī)律擺放在一起的沖擊力還是挺大的。
“這估計是主墓旁的耳室?!绷质桕乐钢鴮γ娴哪巧乳T,語氣十分確定,“我感覺到至火之物已經(jīng)很近了,就那后面。”
“當(dāng)真如此?”莫祈君喜上心頭,“太好了,看來我們沒有白跑一趟?!?/p>
她迫不及待想穿過青銅棺去往后方,可看著里面躺滿的人,除了衣著打扮不一致,一模一樣朝著上方,一模一樣面無表情,如同一個套一個的木頭人,她忍不住腹誹:“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具尸體?主墓室里頭的是什么大人物嗎?死了也需要這么多人守著門”
“不是尸體?!?/p>
步靠近之后,林疏昀略一探查,便得出結(jié)論:“這些人還有活氣,與先前姜修玲的手筆如出一轍,不同點在于,這一群比之我們在上越城見到的更加新鮮?!?/p>
“又是活傀人?”莫祈君覺得用新鮮來形容一個人實在是有些反胃,蹙緊眉頭,“為什么這里遠(yuǎn)離上越城,卻也有?從朗和姜修玲有著同樣的能力?”
“不太可能,姜修玲是萬里挑一的人才,在我的認(rèn)知里,應(yīng)當(dāng)沒有除了她以外的人有能力將常人煉作活傀人?!绷质桕赖?,“至于從朗究竟是姜修玲的同謀,還是與姜修玲存在著某種聯(lián)系,恐怕只有從朗本人才能解答了?!?/p>
原本以為是死人所以沒有顧慮,沒想到居然又是那一堆不怕疼不怕死的家伙,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下會醒過來,至少他們現(xiàn)在安穩(wěn)地沉睡著,莫祈君祈禱,只能是減少點動靜了。
緊張不影響她腦子轉(zhuǎn)得飛快,放低聲音問:“外面沒有燈,于是讓我們點火,難道此處是需要我們滅燈不成?”
“不無可能?!?/p>
八角墓室八盞燈,林疏昀順著第一個角移動走去,發(fā)現(xiàn)燈燭后側(cè)的墻上刻著字句,看清之后,他喃喃道,“這是那句唱詞?!?/p>
“唱詞?”聽見他所言,莫祈君也走上前來,識出上面刻著的那句話有些眼熟,她記性很好,仔細(xì)一想就記起源頭,“林翊,這不是你最初給我哼唱過的歌嗎?”
她的眼睛瞪得老大:“這,這墓穴中的人,該不會、該不會是你”
一句話沒說全,林疏昀臉色也有些變化,但他還是沒有順著話頭往下,轉(zhuǎn)而開口道:“你說的滅燈也許就是對的,我們應(yīng)該按照既定的順序把燈滅了。”
他不欲多說,莫祈君也不再問,跑去將每一盞燈后面的唱詞讀了出來,又在林疏昀的指揮下,依次熄滅了八盞燈。
這并不是件難事,八角墓室的門也順利地隨之打開。
主墓室沒有莫祈君想象中那樣華麗,甚至能夠直觀地看出里面八角墓室大,正中間也不是所謂鐵鏈重重,只放置著孤零零的一具金棺槨。
打開門的那一刻,林疏昀更加確信:“不會有錯,東西就在那副棺材里?!?/p>
“終于要拿到了,仔細(xì)想來每一樣至寶的獲得都不容易,從目前來看,開啟主墓室這一關(guān)真是最輕松順利的一關(guān)了?!蹦砭滩蛔≡谛睦锔袊@,“千萬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才是?!?/p>
然而正當(dāng)此時,身后的那堆青銅棺躁動起來,兩人來不及做出應(yīng)對,棺中的活傀人就一個接著一個站立起來,距離莫祈君最近的一個甚至直接出手要刺穿她的腦袋,她當(dāng)機(jī)立斷抽出匕首想要自己對抗,被林疏昀拉起手就往主墓室里跑。
這群活傀人如同發(fā)了狂一樣,攻擊力一點兒也不比先前那一批活傀人差,甚至在這陰氣的滋補(bǔ)下更加靈活,邁動雙腿朝著二人奔來,倒是在守門一事上盡職盡責(zé)。
主墓室的門和先前的兩道門都不一樣,并未因為兩人進(jìn)入而自動關(guān)閉,而是房門大敞迎接入了所有的活傀人,幸而進(jìn)門只是為了拖延時間,林疏昀取出懷中上次剩下的另一個鈴鐺,咬破自己的血液滴入,然后輕輕搖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