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一聽也合理,莫祈君忍不住道:“你怎么不去休息?一回來就不閑著,難不成你還想在葆崇縣賣手藝啊?”
“怎么。”
他的眼神中帶了些不可捉摸,上前半步:“你是在邀請我與你一同休息?”
溫熱氣息拂于面容,莫祈君臉頰一熱,即刻與他推開了些距離,出口語速飛快:“你想多了,你愛休息不休息,我困死了,再見?!?/p>
她掉頭就走,走到一半,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回來,把抱著暖和身子的湯婆子塞進了林疏昀懷里,氣吁吁道:“嘴都凍紫了,這個時候倒不懂加衣服了?給你能耐的?!?/p>
湯婆子傳遞的不只有溫熱,還有一種身體上的清香,林疏昒抬起手,快要觸碰到她面容之際,卻只是幫她撩起鬢角跑散的發(fā)絲:“早點休息?!?/p>
他關上門,莫祈君還覺得方才被他指尖觸碰到的地方有些發(fā)燙。
她慢慢悠悠地朝他的屋子走去,走著走著,腳卻步逐漸雀躍,到后來幾乎是點著腳尖蹦跳著進了房間。
房內(nèi)的布局與從前無二,門口空了的盆栽,床邊立著的屏風,以及鋪陳得沒有一絲褶皺的床。
依他所言拿了床最厚的被褥,又燃起火爐,她褪了外衣一溜煙鉆進棉被里,不多時便被暖融融包裹著睡去了。
在清晏居的日子平靜而又自在,沒有了那些外在的侵襲,也不必去擔心外人會來擾亂生活,不該出現(xiàn)的人事物都因種種綠故不會再出現(xiàn),莫祈君甚至悠閑到開始研究起糕點。
自家的金桂長得慢,剛播種下去連個苗頭都見不到,她索性出了趟門,順著不遠處的樹林,采摘了一籮筐的野花回來。
宅中無人,林疏昀大清早又出門去辦事了,整個后廚便屬于莫祈君一人。
她從上次包餃子中獲得了經(jīng)驗,從和面開始,又往拳頭大小的面團中包入花瓣,藍色的,粉色的,卷翹的,平攤的,一律被她掰成小瓣當做中心,自我感覺愈發(fā)嫻熟。
捏好形狀擺好盤子,放到鍋里頭一蒸,再揭開蓋子時,卻沒有想象中那么完美。
大小不盡相同還算小問題,災難的是有些鮮花餅的中間直接分裂開,還不止一道裂口,有些更是起了密麻的泡,看上去叫人食欲全無,唯一一個外表沒有什么瑕疵,還算完整的鮮花餅,咬進去口感又不是很好。
莫祈君吸取教訓,又進行了多次改良,終于在不知第幾次嘗試之后,做出了令自己滿意的鮮花餅。
與她的清閑相比,林疏昀身心上都顯得格外忙碌。
他同從朗傳過幾次書信,在復仇上統(tǒng)一戰(zhàn)線后時不時交換些對方所需的消息與物件,然而在對方問起他是如何讓那些沒有神志的傀人聽命于他之際,他卻沒有說明莫祈君的存在,只是三言兩語含混過去了。
不僅如此,他還對于自己即將產(chǎn)生的行為產(chǎn)生了猶豫,也許是是在猶豫基于莫祈君生命源的復仇,又也許是在猶豫他與莫祈君之后會變成如何結果。
到底是對她有傷害,一旦放入,他們的關系幾乎可說
將再也不復從前,于是他找了各種借口,去拖延把最后一物放入她的體內(nèi)。
甚至從朗都困惑他為何久久不曾有動靜,也被他用欺騙自己的說法與他帶了過去。
其實他什么都知道,只是不原意承認這種心情叫做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