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又身處在黑暗中,聽覺往往都會被放大數(shù)倍。
在溫婧彎腰揉膝蓋之際,門把手擰動的聲音很是清晰傳入她耳中。
“哥?”
公館內(nèi)只有她和沈會州,溫婧試探性地喊了一聲。
聽到熟悉的一聲嗯,溫婧的神經(jīng)莫名松懈下幾分,只是還不等她說話,沈會州的聲音由遠及近,似乎是走到了她跟前,問她,“磕到膝蓋了?”
沈會州的夜間視力很好,而且此刻門半開著,有外面臥室的一點暗色天光投入,衣帽間并不算是完全的漆黑。
奈何溫婧的夜間視力很差,這點暗色天光有生于無,在她眼里還是黑漆漆的一片。
她嗯聲,還保持著低頭彎腰揉膝蓋的姿勢,說:“往外走的時候,沒來得及顧腳下,就給磕了。”
沈會州的氣息撲鼻而來,似乎也是跟著低了頭,聲音很近,在頭頂?shù)纳戏巾懫穑扒懊媸巧嘲l(fā),你坐下,我看看。”
許是確定了他的大概位置。
在沈會州伸手來扶她時,溫婧秉持著一份禮貌地抬起頭回話,“哥,沒事……”
她剛說出仨字,光滑的額頭擦過沈會州的嘴唇,軟嫩的觸感襲來的那一刻,溫婧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,眼神是沒有定向的,虛無渙散的僵硬望著沈會州。
或許沈會州沒有察覺,只是覺得她僵直得有些太過了。
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三兩秒后,他聲音打破黑暗中這三幾秒安靜地問她,“怎么了?”
溫婧散出去的思緒一點點收回來,不論是揉膝蓋的手還是自然垂落的手,掌心都是濕熱的。
而那一份熱是從身體內(nèi)部傳出來的,帶著幾分的虛意。
“沒事?!睖劓和驎莸囊暰€又收了回去,也擔心沈會州不會信,便扯來一個謊的搪塞,“就是剛才小腿的筋抽搐了下?!?/p>
沈會州垂眸看向她的視線中,浮現(xiàn)出的情緒晦澀幽沉,是嗎?
他沒有戳破她的謊言,淡聲道,“先坐下吧?!?/p>
溫婧低低地應了一聲。
在她坐下以后,他在她面前蹲下,單獨一只手去撈她磕到的那條腿。
“哥,我自己來。”
溫婧察覺到,立馬伸出手去卷褲腿,有一半的掌心好巧不巧在沈會州的手背上一蓋。
掌心那還未褪去的濕熱襲向沈會州。
在他的手收回去之際,他說,“你的手掌很燙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