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到后來造紙坊造出了好紙,李十月他們還在府城開了紙鋪,還有自家小娃兒也能去讀的那有秀才公做先生的學堂,這一樁樁一件件,李望金自己個兒也覺得村里的話事人就該是李十月,跟著李十月他們這才能過上好日子!
就看他以前在河南道的時候,他爹不舍得買驢子,也不舍得讓他二弟干重活,不論是地頭還是家里頭那重活就都讓他干。
真真應了王香杏的那句話了:“你爹給你使喚的像頭驢一樣!”
想到這兒的李望金心里頭十分的不是滋味兒,耳邊再聽著王香杏夸贊李十月的話,李望金的心里頭再次冒出來了分家的念頭。
不過他這想法還沒深想,就聽王香杏在他耳朵邊上悄聲說:“當家的,咱們再生個孩子吧?
虎子他自己個兒單蹦兒的,還是得給他生個兄弟的好。
哪怕就是生個女娘,那也是好的,不怕她跟這兒受欺負!”
王香杏說完,就伸手去摸李望金的褲腰帶。
李望金本來沒甚想法,但這會子他腦子里哪里還能去想什么分家的事兒啊,他一把握住了王香杏的胳膊。
這屋里是春情,李十月家斜對角那屋子里卻是亮著光的了。
蔣淮自然也是知道今兒個李十月領著人做的事兒了,這前因后果的他也從李夏天的嘴里頭都打聽出來了。
蔣淮他本就是大宗族里頭讀出來的人,自然是明白這鄉(xiāng)下低頭就是如此的了。
村子里男丁多的,那自是占便宜的。
可李十月不是常人,誰家女娘能一棒子把一個漢子給打飛出去?
拳頭大,那就是硬道理!
李十月的做法在他看來,那是沒什么不對的了。
畢竟本就是王二狗他們調(diào)戲婦人在先的,李十月這一出手就是威懾,打了人,這規(guī)矩隨之也就立了起來。
蔣淮相信,明兒個開始,不光是那些來服役修路的漢子們能老老實實的;
那些原本就在劉家屯干活的孫家窯和趙油家的人,那也一定是會變的,變得守規(guī)矩,守李十月制定的規(guī)矩!
蔣淮放下筆,他剛把今天這事兒都一一寫了下來,待得墨跡干涸,他就把這幾頁紙給折好放進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信封里頭去了。
這樣兒的信他已經(jīng)攢了三封了,過幾天學堂休沐,他就尋個機會回府城一趟,把這些信都給蔣慧君送去。
就真的叫蔣淮說著了,趙油家里頭,趙有財和趙有田兩兄弟直接睡在了院子里頭的涼床上頭。
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,趙有田先開了口。
“弟啊,你看看,俺就說當初咱倆該去給人賠不是的!
咱倆要是沒去,你就說吧,那什么王二狗的下場,能不能就是咱倆的下場?”
趙有財沒有回這話,因為他腦子里這會子正在回想王二狗被李十月打的樣子。
當時那場面,王二狗他滿嘴的牙都掉了,吐了一地的血;
還有李十月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就把人手腕子給打斷了;
這還不算完,這第三棒子竟是直接沖著膝蓋骨去的,這么一下子下去,王二狗指定是得成殘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