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點,其實算不得太晚,他抵達時,還有很多戶都亮著燈。
但是周聿川下車后,幾乎是一抬頭,就看見了江尋牧的門牌號所對應的窗戶。
大大的落地玻璃,也還亮著燈,拉了一層薄紗,只能看見人影。
屋內,只有一個身高體長的男人在走動。
周聿川剛要松一口氣,就看見一個女人朝他撲了過去,似乎是從他身后抱住了他。
像有一把銳利的匕首又準又狠地扎在周聿川的心窩里,疼得他猛地一抽搐,肩膀都彎了下去。
來之前,周聿川分明想的很清楚,真有什么,他就直接上樓敲門,帶溫頌回家。
可此時此刻,他的雙腿都似被灌了鉛,一步都無法挪動了。
好像只要沒有親眼看見,他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(fā)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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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頌一進門,就看見了放在餐桌上的那個生日蛋糕。
說實話,商郁記得她的生日,這讓她有那么一點的意外。
他們已經(jīng)八年沒有陪對方過過生日了。
忘了,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。
商郁望著蛋糕走神,打開鞋柜,替她把拖鞋拿出來,嗓音徐淡地問:“不想再吃蛋糕了?”
“不是?!?/p>
溫頌收回思緒,換好鞋走到餐桌旁,眉心不受控制地皺了皺,回頭看向身后的男人,“你在哪家定的蛋糕?”
她意外商郁記得她的生日。
現(xiàn)在更意外,他能找到烘焙技術這么差的蛋糕師。
她很喜歡的哆啦a夢,有點面目全非了,可以改名哆啦丑夢。
商郁目光掃過她的表情,又瞥了眼蛋糕,“不好看?”
溫頌做夢也不會想到是他親手做的,因此很實誠地開口:“有點丑,下次別再去這家店了?!?/p>
“……”
商郁眉心一跳,清了下嗓子,一本正經(jīng)地點頭,“嗯,可能是送過來的路上顛壞了,先許愿吧。”
他這副模樣,溫頌有點熟悉。
她愣了一下,緩緩出聲:“這蛋糕,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?”
男人骨指分明的手指刮燃火柴,點到蠟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