區(qū)區(qū)一個八路獨立團,好大的口氣!
“是!”通訊參謀清了清嗓子,對著電報念了起來:
“朱豪老哥,親啟:
好久不見,也不說給老弟來個信。老弟還以為你小子讓鬼子打回渝城抱老婆去了。
聽聞老哥你在徐州地界鬧得動靜不小,又是干鬼子師團,又是打飛機,威風得很吶!老弟在晉西北就聽說了,直娘賊的,聽得老弟手癢癢。
不跟你扯淡了,說正事。老弟一個月前剛從晉省調到魯中,拉起個獨立團,就在你屁股后頭不遠。聽說你現(xiàn)在被鬼子跟攆兔子似的攆,老哥你這就不地道了,有熱鬧不叫上兄弟我?
別他娘的往西南跑了,那邊是鬼子張開的口袋,一頭扎進去就是個死。聽兄弟一句勸,往東邊打,往棗莊方向打!
老弟的獨立團,現(xiàn)在就在棗莊外圍趴著。你只要敢往這邊沖,老弟就敢?guī)е苄謧?,在鬼子屁股上捅個大窟窿!保管讓你順順當當地穿過去。
話就撂這兒了,來不來,你看著辦。
你兄弟,李云龍。敬上!”
電報不長,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子撲面而來的大碴子味兒,粗俗,直接,卻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豪氣和真誠。
整個指揮部,落針可聞。
趙毅川、徐虎等人,一個個面面相覷,臉上的表情比剛才聽到“自主作戰(zhàn)權”時還要精彩。
他們做夢也想不到,在這四面楚歌,上天無路、入地無門的絕境里,
區(qū)區(qū)一個八路獨立團,好大的口氣!
“撐死了兩三千人,槍都未必是齊的。他們……他們靠得住嗎?萬一他們只是說說,或者到時候打起來一看形勢不對,腳底抹油溜了,那咱們可就真成了甕中之鱉了!”
這番話,說出了所有人心底最深的憂慮。
和八路軍合作,這本身就是一件冒著巨大風險的事情。
更何況是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,將全軍的性命,寄托在一支素未謀面的“友軍”身上,這無異于一場豪賭。
指揮部里,質疑聲和擔憂聲此起彼伏,所有人都覺得朱豪這個決定,太過瘋狂,太過冒險。
“都說完了?”朱豪靜靜地等他們說完,才冷冷地開口。
指揮部里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看著他,等待著他的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