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嚇得驚呼一聲,忙進(jìn)屋將佑兒喚醒,拉上前去給她壯膽:“妹子可瞧見了,里頭是人是鬼?”
佑兒未曾想宋轍竟然這般損,面上也害怕道:“不太像人,不如咱們先進(jìn)去,等天大亮了再瞧?”
哪里等得到天大亮,到了時辰來上工的廚娘們可都瞧見了,尹五和趙東兩個赤條條綁在一起,真是臊死人了!
這頭動靜驚動鹽場的管事,大半個鹽場做工的人也跟著前來圍觀,只見那兩人如何也喚不醒。
管事林伯看著兩人烏黑的唇色,暗道不好!伸手探了鼻息好歹還有一絲氣。
鹽場臨海,夜里風(fēng)大不知多涼,這一夜沒被凍死已是萬幸,忙叫人搭把手將兩人送去了醫(yī)館。
宋轍隔著人群與佑兒相視而笑,臉上忽而覺得異常溫?zé)?,好似昨夜兩人緊緊相依時的余溫。
白日里廚房娘子們自然邊罵著尹五和趙東,邊做著手頭上的事。
佑兒這才曉得,這兩個爛人平日里慣會調(diào)戲女子,有時是言語沖撞,多吃兩杯酒壯膽竟還能上手去!
“定然是平日里得罪人太多了,這才遭了報應(yīng)!”鄧娘子狠罵道。
“就是不知是誰下的手,真是暢快!”另幾個娘子對此倒是好奇。
佑兒將菜倒進(jìn)鍋里炒,聽著她們說笑,插嘴道:“甭管是誰了,總之這是好事呢?!?/p>
宋轍今日負(fù)責(zé)提鹽水,一桶一桶冰水?dāng)Q著去灶房,但凡路上多撒些出來,還要被管事的罵幾句。
他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,可比起年年歲歲操持農(nóng)活的男子,還是差了些意思。
昨日已然累的腰酸背痛,今日這一遭下來,中午連飯都累的吃不下了。
好在佑兒來送飯時瞧見,偷偷給她送了碗米湯過去。
兩人此時哪里像衙門里頭出來的人,比之田間地頭的農(nóng)戶還不體面幾分。
夜里佑兒照舊出去等著,宋轍早已坐在地上等她。
“大人若是撐不住,不如我們換了法子?”
宋轍摸了摸臉上貼的黑斑,當(dāng)即拒絕道:“如今已有些許眉目,我明日跟著出去送鹽,必還會有進(jìn)展?!?/p>
“難怪今日林伯讓我們多備些饅頭烙餅,聽說來回得三日才能回來?!庇觾弘y免擔(dān)憂。
兩人各自說了見聞,直到夜風(fēng)吹來才散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