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在曾經(jīng)的記憶中,見到他曾是父親母親的學(xué)生——他稱呼自己的父親為“導(dǎo)師”,對母親的態(tài)度也很尊敬。
——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。
羅素很清楚,人心是會變的。他現(xiàn)在什么都不知道,還不能太輕易就確定對方的身份和立場。
剛剛那個假冒“巴別塔”組織的惡徒,進屋來的態(tài)度也表明了很多東西。
羅素當(dāng)時在假裝沉睡,實際上在觀察著他。
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(fā)達(dá)的蠢貨,在進屋并看到自己后,并沒有從房間中試圖尋找另外一個人;甚至沒有提防自己,直接背過了身看向房門。
若不是他那時還在通話,羅素就
壞日
但在取回了記憶后,羅素意識到了更多的地方:比如說那個劫匪在看到桌上的槍后明顯嚇了一跳,并且立刻對自己充滿了警惕心——這說明,就算是他們帶這種東西上空艇也是有難度的。羅素并不認(rèn)識這個型號的槍,但那個劫匪對那把槍有非常明顯的貪婪,甚至在揍羅素的時候都不愿意松開手、也不舍得用槍托來砸他。
這都說明了這把槍的珍貴之處。
再考慮到,這個白毛大狗從最開始就沒有中那個病毒……
“你才是巴別塔的人,對吧?!?/p>
羅素緩緩說道:“你并沒有通過常規(guī)途徑登機,而是通過某種手段直接傳送到了我的房間。因此你沒有被外面的監(jiān)控拍到,也沒有被那些歹徒察覺。
“你是追蹤著失竊或是被泄露的巴別塔病毒而來,當(dāng)然,也不排除這病毒就是你們故意賣出去的。但無論如何,你們在這次事件中的立場都不會是‘受害者’。
“我說的對嗎……南流景閣下?”
羅素毫無預(yù)兆的說出了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名字。
他并沒有任何證據(jù),只是單純的、基于直覺的試探。
但看著對方毫不意外、毫不動搖的反應(yīng),羅素就知道自己賭對了。
自己最開始根本不認(rèn)識他、但在中過那個病毒之后卻知道了他的名字……
這種反常的舉動也在對方的預(yù)料之中、沒有絲毫驚訝的話,那么他多半就是當(dāng)年封印了自己記憶的那個“南流景”。
“接下來,你會做什么?”
羅素稍顯尖銳的反問道:“我猜,你會將那些人趕盡殺絕……然后把鍋丟到我身上?”
他的雙手自然向下低垂著。
在羅素的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,浮現(xiàn)出一片淺淡的光暈。
就像是洗干凈的眼鏡上反射的光一樣,淺淡到近乎無法察覺。
這次并非是之前具現(xiàn)出的手術(shù)刀,而是剃須刀的刀片。因為它可以“不存在”,因此隨便怎么夾也不需要擔(dān)心會傷到自己、或者脫手而出。
比起羅素的母親愛麗絲所擅長使用的手術(shù)刀,刀片是更適合羅素的武器。
看著羅素如同弓起背的貓一般戒備著自己,南流景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