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夫人松了口氣:“那,那你這是?”
“外祖母,”謝懷瑾沉聲道,目光清澈而堅定,“此物,當物歸原主,雖然是外祖父信任我才將這虎符交給我,但是這畢竟是李家軍,理應有交給李家的人!”
“最重要的是,如今,時移世易。我身在局中,朝堂之上暗流洶涌,前路未卜?!彼穆曇衾餂]有絲毫畏懼,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。
“萬一將來,我有不測,有此物在,李家便能護住思薇一世周全?!?/p>
“這是外祖父對我的信任,我不能用它,來綁架李家的未來。更不能讓它,成為思薇的拖累?!?/p>
這番話,擲地有聲!
李老夫人怔怔地看著他,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她原以為,謝懷瑾會用這塊兵符來向李家示好,甚至是以此作為籌碼,換取李家對他的支持。
卻萬萬沒有想到,他是來歸還兵符的!
他想的,不是如何利用李家的勢力為自己鋪路,而是萬一自己失敗了,如何為沈思薇留下一條最安穩(wěn)的退路!
這一刻,李老夫人終于明白了,為何自己的丈夫,那個看人一看一個準的老狐貍,會如此看重這個年輕人。
這份心胸,這份擔當,這份將沈思薇的前路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的赤誠之心,世間有幾人能及?
良久,李老夫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終是接過了兵符。
這個不僅僅是一塊兵符,更是她對謝懷瑾這個外孫女婿的接納與認可。
當夜,謝懷瑾與沈思薇便歇在了李府。
第二日,沈思薇從自己的行囊中,取出了一個紫檀木的小盒子。
她將盒子打開,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個有些陳舊的靈牌,上面刻著亡母李氏婉君之位。靈牌旁邊,還有一支成色極好的白玉簪,簪頭雕刻著一朵盛放的芙蓉花。
“外祖母,這是……母親的牌位。這支玉簪,是她生前最喜愛之物。”
看到這兩樣遺物,李老夫人再也忍不住,捂著嘴,老淚縱橫。
她顫抖著手,接過那冰冷的牌位和玉簪,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寶。
“我的兒……我的婉君……”
她哽咽著,轉身對眾人道:“開祠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