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步往前走,把這句話拋卻到腦后。
還有五天,北京高院的法官遴選考試就要開始,他就能掙脫這個泥潭了。
回法院的路又黑又長,可自從陸嘉洛踏上歸途的那一刻起。
夜風(fēng)不再清涼,高懸的月亮照亮了腳下的路。
他把溫寧夕拋卻腦后,回到法院宿舍,挑燈夜讀。
一條條又長又晦澀法條條,他讀了一遍又一遍,揉碎了塞進(jìn)腦子里。
一個個復(fù)雜的案例,他反復(fù)看過判決書,把公平公正刻在骨子里。
難過很快就散了,一直到凌晨,他才熄燈睡覺。
距離考試還剩下四天的時候,陸嘉洛上午開完庭,抽空去了趟火車售票處。
法官遴選考試分為筆試和面試,都需要去北京參考。
陸嘉洛花14塊6角,買了張四天后從上海到北京的車票。
原本以為,爭吵過后,溫寧夕應(yīng)該有斷時間不會來找他了。
不想剛到法院門口,他又看見一個熟悉的軍綠色身影。
溫寧夕看見他,雙眸一亮:“陸嘉洛……”
她快步走過來,清秀的臉上滿是真誠:“昨天你說的事情,我仔細(xì)想過了,以后我會和桐文保持距離。”
看著她誠摯的表情,陸嘉洛一瞬間想起三年前,和溫寧夕結(jié)婚的時候。
溫寧夕曾一臉真誠的說:“以后家里的事情,你說了算?!?/p>
想起這句承諾,陸嘉洛扯了扯唇角:“你怎么和他保持距離?”
“能不把津貼和禮品給他嗎?他家出了事,你能袖手旁觀嗎?”
溫寧夕面色一沉,脫口而出:“陸嘉洛,為人民服務(wù)是我的職責(zé),你作為軍屬又是公職人員,怎么連這點(diǎn)思想覺悟都沒有?”
說的冠冕堂皇,大道理一推,總結(jié)下來其實(shí)就是一句——她做不到。
陸嘉洛心口又涌上熟悉的酸意,他無力張了張口:“以后就別來找……”
還沒說完,溫寧夕又拿出一個盒子遞到他眼前:“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了,這是我今天去百貨大樓排隊(duì)給你買的?!?/p>
她把盒子打開,露出一件花襯衣。
她從來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陸嘉洛因?yàn)橐3址ㄍサ拿C穆,身上決不允許有鮮艷的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