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己能走!”
手臂僵在空中,被凄冷的空氣裹挾,空落落的,也冷清清的。
凌恪側(cè)身讓道。
“你看見我能有一次脾氣別這么沖?”
倪亦南挽好因過度受驚而散落下的碎發(fā):“那你就不要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?!?/p>
“很難嗎?”
“你知道不可能?!?/p>
越往外走越能見到微光,暈在她飽滿的后腦勺上,凌恪低聲命令,“晚上跟我回家?!?/p>
“你也知道,”倪亦南回頭,凝向他的眼睛,一字一字,“不可能。”
顯然還未回過神,她臉色慘白慘白,眸子也有點(diǎn)泛紅,眸底罕見的鋒芒卻毫不斂藏,悉數(shù)射向他。
凌恪滾了滾喉,沒再多說。
一號門的出口未免太漫長,不知道是質(zhì)量差,還是刻意營造的可怖氛圍,每走兩步燈泡就閃滅一下,還發(fā)出滋滋的電流聲。
兩人勢同水火,沉默卻火藥味十足的氣氛顯得外面的歡鬧聲尤為清晰,倪亦南聽見單羽瀟在外面喊,讓她走快點(diǎn),說什么門口有驚喜。
腿其實(shí)還有點(diǎn)麻,一路是扶著墻走的。
但不知是出于對驚喜的期待,還是對身后人的避諱,她加快了步伐。
通道盡頭,一面落地黑色擋簾,倪亦南抬手推開,吊頂?shù)陌坠鈸涿娑鴣?,沒有留神腳下臺階,一腳踩空。
門口圍了一圈人,真就零零散散站了一圈,像舉行什么隆重的歡迎儀式,如果他們手里拿著禮花的話。
的確是要?dú)g迎一些人,倪亦南掀開遮光簾的第一眼便捕捉到,但發(fā)生了點(diǎn)小意外。
眾人嘴里緊急的“小心”已經(jīng)無法挽救,眼看就要雙膝跪地。
倏地,一只手臂橫入腰間。
臂肌緊貼,凸出流暢的肌肉線條,輕松一提,雙腿穩(wěn)穩(wěn)落地。
熟悉的臉龐橫隔在瞳孔中央,他渾身透散著刺骨的涼意,無論是氣質(zhì)還是望向她的眼神,都令她無法忽視。
但他慢了一步。
“看路,在看哪里?!?/p>
凌恪掀開擋簾,摟著她從昏昧的密室走出來
“怎么是他???”單羽瀟表情復(fù)雜,“他在里面沒對你做什么吧?”
倪亦南搖頭,表情也很復(fù)雜:“他倆怎么在這,誰喊的?”
“純純偶遇,他們從臺球廳出來,遇上了問你在不在,那一聽就是要跟你一起玩啊,師師就說要不待會一起去樓下蹦迪?!?/p>
單羽瀟繪聲繪色描述她在里面這幾分鐘,外面所發(fā)生的事情,隨后下巴朝對面的凌恪一點(diǎn),還是沒太回過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