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撓了撓下巴上的疤,不知怎么形容。
他出生庶民,餅干里蔥油香從沒吃過。
手掌揉了揉肚子,他道:“神明真是慷慨!”
比皇帝老子慷慨多了!
大旱民不聊生,朝廷不放糧賑災(zāi),亦無錢糧發(fā)放他們的軍餉。
卻有空命他們?nèi)メ鳙C異獸,千里迢迢押送進京為貴妃治眼疾。
想到這尚林一聲嗤笑。
韓烈曉得他心思,警告看了他一眼。
“勿要多言,去把當扈鳥的籠子推來?!?/p>
秦瓔有環(huán)保意識,塑料礦泉水瓶蓋自是要回收的。
這舉動卻叫韓烈誤會,以為她是等著收祭品。
尚林聞言,臉上笑意漸漸隱去。
韓烈道:“你們回雒陽后,董宏必要發(fā)難?!?/p>
遠處泥湯里,董宏像條蟲子般撲騰。
韓烈做人做事都很耿直,秦瓔說了不許給董宏一口水,他就真沒給過一口水一口食。
深吸口氣,他道:“不過你們無須擔心,他會將罪責全部推到我身上?!?/p>
“功勞只會夸大,如此你們反倒因禍得福?!?/p>
尚林聽他這不祥的話,不由問:“那你呢?”
韓烈神情平靜:“我發(fā)愿以自身為祭。”
上神兌現(xiàn)了下雨的諾言,他不能食言賴賬。
韓烈仰頭看著天上的巨影,沉聲道:“自雨落那一刻,我的一切都已歸屬于神靈。”
無論性命還是靈魂,過去或是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