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她沉穩(wěn)老成,乖巧聽話,所以佩蘭更喜歡讓她陪伴阮含璋出宮行走。
今日也是如此。
紅袖心里一直揣著事,可謂是如履薄冰,因此只要離開棠梨閣,她都十分注意阮含璋。
從攬月閣下來后,她就發(fā)現(xiàn)阮含璋一直在看德妃娘娘的衣袖。
當小主說要給徐德妃敬茶,并且丟給她一個眼神之后,紅袖幾乎是瞬間便心領神會。
甚至不需要一句言語。
也不過只相處一月,兩人就能做到這般心有靈犀,實在讓人感嘆。
最感嘆的是阮含璋。
她甚至沒想到紅袖這般聰慧,也這般配合。
畢竟,她一早就發(fā)現(xiàn),紅袖已經(jīng)覺察出棠梨閣的異常了。
說到底,后宮不過那一方天地。
不說棠梨閣,就連娘娘們主位的宮事前后也只有兩進,主子和宮人都住在一起,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但凡用心一些,腦子機靈的,都能看出不對來。
尤其佩蘭還那般有恃無恐,就是打量著這兩個小宮女無依無靠,打量著旁人命賤,所以都蠢笨。
可紅袖還是看出了端倪。
阮含璋很欣慰,也很開心。
她沒看錯人。
阮含璋慢條斯理吃著栗子糕,紅袖聲音很低,慢慢說:“奴婢認了娘娘為主,自然要為娘娘做事?!?/p>
說到這里,紅袖又頓了頓。
“奴婢也不是一味愚忠,奴婢有自己的私心,”她抬眸看向阮含璋,很誠懇,“奴婢能看出來,娘娘聰慧機敏,見多識廣,娘娘入宮以來,去乾元宮伴駕時也大多是奴婢陪伴在身邊,陛下對娘娘是什么態(tài)度,奴婢都看得清楚?!?/p>
“而她,”紅袖想了個詞,“有點笨?!?/p>
阮含璋:“……”
阮含璋噗地笑出聲來。
她把栗子糕一口吃下,然后就拍了一下手,四處打量了一番:“你帶了帕子嗎?”
紅袖愣了一下:“帶了?!?/p>
“這碟子里的糕點,一樣挑一兩塊,帶回去給青黛和小多吃?!?/p>
阮含璋說著,站起身來:“不吃白不吃?!?/p>
紅袖抿了抿嘴唇,慢慢笑了一下:“是,謝娘娘?!?/p>
從御花園離開之后,阮含璋帶著紅袖在宮巷里慢慢前行。
臨近午時,太陽炙熱,宮道里沒有遮陰地,路上幾乎沒有宮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