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只剩下江澈一人。
他走到那塊地磚前,蹲下身,用手指敲了敲。
縫隙里填補的泥灰顏色很新,但做工很巧,不仔細(xì)看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
撬開石板,江澈從里面出去來一個盒子。
盒子入手很輕,只是普通的木料,連個像樣的銅鎖都沒有。
江澈直接掀開了盒蓋。
里面沒有金銀珠寶,沒有奇門兵器,只有一卷用上好絲綢包裹的冊子。
江澈將它取出,借著屋內(nèi)昏暗的油燈光芒。
第一行兩個字便刺入他的眼簾。
朱棣。
他的目光向下掃去。
姚廣孝、丘福、朱能、張玉……
一連串的名字,每一個都如雷貫耳。
這些,全都是燕王府的核心,是朱棣賴以倚仗的左膀右臂。
如他所料,這正是一份刺殺名單!
江澈轉(zhuǎn)身,沒有再看這個已經(jīng)失去價值的雜貨鋪一眼。
回到暗衛(wèi)司那座破敗的院落時。
月亮已經(jīng)掛在了天邊,后半夜的寒氣浸透了骨髓。
路過那間最大的正房,江澈能看到里面橫七豎八躺滿了人。
這哪里是官衙,分明就是個流民窩。
江澈推開自己那間小屋的門,里面陳設(shè)簡單到堪稱簡陋。
一張硬板床,一張缺了半個角的桌子,一把搖搖欲墜的椅子。
他沒有立刻睡下,而是將懷里的木盒取出。
許久,他才起身,和衣躺在冰冷的床板上。
對他而言,睡眠只是為了讓身體這臺機器能夠更高效運轉(zhuǎn)的必要程序。
閉上眼,他的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