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有假。
除非……連這印信都是偽造的。
可這手藝,這質(zhì)感,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。
盛庸用指甲摳開火漆,抽出里面卷成一卷的絹帛,緩緩展開。
只一眼,盛庸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一個(gè)針尖。
白紙黑字,朱砂大印,每一個(gè)字都像燒紅的烙鐵,狠狠燙在他的眼球上。
“都指揮使鐵鉉,暗通燕賊,罪證確鑿,著東昌守將盛庸……便宜行事,立即處決,以絕后患……”
落款,兵部尚書,黃子澄。
盛庸的腦子像是被一枚炮彈直接命中,炸得一片空白。
讓他殺鐵鉉?
那個(gè)與他并肩作戰(zhàn),誓死守衛(wèi)東昌的鐵鉉?
荒唐!
“啪!”
一聲巨響,盛庸狠狠將密信拍在身前的帥案上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!”
“竟敢偽造兵部密令,離間我與鐵鉉將軍!”
盛庸的手已經(jīng)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,手背青筋暴起,殺氣瞬間溢滿了整個(gè)大堂。
“說!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奸細(xì)!這是朱棣的毒計(jì),對(duì)不對(duì)!”
這封信的內(nèi)容,顛覆了他的認(rèn)知,也觸碰到了他的底線。
他和鐵鉉,是東昌府的兩根擎天之柱,缺一不可!
面對(duì)盛庸雷霆般的暴怒,江澈的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只是慢條斯理地,又從懷里摸出了一卷文書。
“盛將軍,息怒?!?/p>
“這是黃大人派人搜集到的,鐵鉉將軍私通燕王的書信往來?!?/p>
他將那卷文書輕輕放在桌上,推到盛庸面前。
“偽造一封密令,或許不難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