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澈踏出燕王府。
沒有片刻停留,徑直走向王府深處的軍備庫與馬場。
王府軍備庫的管事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,正摟著火盆打盹。
被人叫醒時,他一臉不耐,打著哈欠,眼皮都懶得抬一下。
只拿眼角余光瞥著江澈。
“什么人?大半夜的,軍備重地,瞎闖什么?”
江澈言簡意賅。
“奉王爺令,提一百二十匹漠北馬,一百二十副神機弩。”
管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嗤笑一聲,從躺椅上慢悠悠坐直了身子。
“小子,你新來的吧?懂不懂規(guī)矩?”
他伸出肥碩的手指,點了點桌上的文書堆。
“提東西,要軍令,要手諭,要兵部的調(diào)撥文書。你張張嘴,就想把最好的馬和弩拉走?當(dāng)這兒是你家后院?”
江澈只是靜靜看著那個管事,一言不發(fā)。
管事被他看得有些發(fā)毛,卻仗著自己的身份,梗著脖子。
“看什么看?沒文書,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拿走一根馬毛!”
啪!
一聲脆響。
玄鐵令牌被江澈重重拍在桌案上。
管事臉上的肥肉一抖,目光下意識落在那面令牌上。
燕王府特有的玄鳥圖騰,以及那獨一無二的鐵色,讓他瞳孔驟然收縮。
“現(xiàn)在,文書夠了嗎?”
管事額頭瞬間冒出冷汗,剛剛的倨傲蕩然無存,連滾帶爬地從椅子上翻下來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“小人有眼不識泰山!小人該死!”
他哪能想到,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手持親王令。
見此令如見燕王親臨。
別說提馬和弩,就是要他這條命,他也得自己抹了脖子遞過去。
“開庫,挑馬?!?/p>
江澈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,冷冷吐出四個字。
“是!是!馬上!”
管事手腳并用爬起來,親自在前面引路,態(tài)度恭敬到了極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