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黑影消失后,云落雪站在院中久久未動。夜風(fēng)裹著一股淡淡的果香吹來,她猛地回神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——那壇子藍(lán)莓酒竟然已經(jīng)冒出了細(xì)密的小氣泡,像是在偷偷呼吸。
“你聞到了嗎?”她低聲問。
葉玄塵點(diǎn)頭:“是酒香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眼中皆是驚喜與釋然。幾天的焦慮仿佛被這一口清甜的香氣沖散了大半。
“成了?!彼?,“真的成了。”
第二天一早,天還沒亮透,云落雪就爬了起來。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院子角落的釀酒區(qū),掀開蓋子的一瞬間,一股濃郁的果香撲鼻而來,帶著一絲微醺的酸甜,直往人鼻子里鉆。
她忍不住深吸一口,整個(gè)人都輕飄飄的。
“醒了?”葉玄塵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帶著幾分笑意。
“嗯。”她回頭看他,眼里閃著光,“這回是真的成了?!?/p>
他走近一看,果然,那壇子里的液l已經(jīng)變得清澈透亮,泛著微微的紫紅色光澤,像極了前世高檔餐廳里喝過的紅酒。
“咱們得趕緊裝瓶?!彼f,“不然時(shí)間久了,味道會變。”
說干就干,兩人忙活了一上午,把幾壇成功的果酒都分裝進(jìn)小陶罐和玻璃瓶里。瓶子是之前從鎮(zhèn)上買來的,原本是用來裝蜜糖的,現(xiàn)在倒派上了用場。
酒香隨著陽光一起飄散開來,順著風(fēng)越飄越遠(yuǎn)。
沒過多久,隔壁王大娘家的雞都忘了下蛋,繞著她家籬笆轉(zhuǎn)圈。王大娘推開窗戶一嗅,眉頭一皺:“哎喲,這是誰家又讓酒釀啦?”
她拎起圍裙擦了擦手,趿拉著鞋就出門了。
不光是她,村東頭的李嬸、村西頭的趙三哥,連平時(shí)不愛出門的老張頭都拄著拐杖慢悠悠地朝這邊挪了過來。
“這味兒不對啊。”李嬸一邊走一邊嘀咕,“不是米酒也不是黃酒,咋還這么香?”
“怕不是云丫頭搗鼓出來的新玩意兒吧?”趙三哥咧嘴一笑,“前些日子聽說她在山上采野果,我還以為她閑得發(fā)慌呢。”
人群越聚越多,很快就把云落雪家門口圍了個(gè)水泄不通。
她剛端著一小壇果酒準(zhǔn)備去廚房封存,就被外面的動靜驚住了。
“這是……咋了?”
葉玄塵往外看了一眼,嘴角一勾:“你的果酒,香到全村都來了?!?/p>
她愣了一下,隨即笑著把壇子放下,快步走到門口。
“大家這是……”
“云妹子!”王大娘率先開口,聲音比平常還熱情三分,“我們聞著一股香噴噴的味道,就過來看看,不會打擾你們吧?”
“不打擾不打擾。”云落雪笑盈盈地回應(yīng),“正好我這兒新釀了些果酒,大家可以嘗嘗看?!?/p>
一聽這話,人群頓時(shí)炸開了鍋。
“果酒?啥是果酒?”
“就是用水果讓的酒?能喝嗎?”
“云妹子可別瞎折騰,水果哪有糧食好釀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