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遠峰聽了墨飛宇的話,感覺到其中似乎有什么貓膩,適時的問上一句:“哦?難道這一種絕世毒藥還有兩種煉制方法么?”
墨飛宇神情一震,沒想到這個未來要和他搭班子的副谷主這么上道。于是,他故作高深的搖了搖頭道:
“我還是先說說我的想法吧?!?/p>
“其是剛剛?cè)f先生所說的其他三種主材都沒有問題,唯獨這霧影蛛絲和泣血杜鵑的唾液……”
“幽冥深處的泣血杜鵑常年棲于忘川之畔,以亡魂執(zhí)念為食,喉間凝結(jié)的涎水浸染著千年未散的怨魄。每逢月圓之夜,它們便會發(fā)出凄厲啼鳴,唾液滴落之處,連黃泉石都要寸寸皸裂。這涎水看似瑩白如淚,實則是亡魂執(zhí)念凝成的毒魄,一旦混入
“相思斷腸“,便會化作千萬縷寒絲滲入心脈。”
“不同于霧隱蛛絲束縛經(jīng)脈的霸道,泣血杜鵑的唾液更擅長侵蝕神魂。服下毒藥者不會感到劇烈疼痛,反而會在恍惚間看見最珍視的回憶在眼前崩塌。當那些曾讓人心跳加速的過往化作利刃,剜去最后一絲生機,便會陷入萬念俱灰的死寂?!?/p>
“正如世人只知煙雨朦朧是離人愁緒,卻不知真正的斷腸,是連痛苦都失去感知的麻木。被泣血杜鵑之毒侵蝕的人,會如行尸走肉般游蕩在塵世,眼中再無半點神采,昔日熾熱的心魂早已被怨毒啃噬殆盡,只剩一具空殼,在煙雨中飄零。”
他的話語沉穩(wěn)而有力,卻道出了兩種材料入藥的根本區(qū)別,令人深思。
陳遠峰知道無論哪一種的威力更大,它都將是萬毒谷未來的底牌,對于這種底牌,他的心中頗為重視,于是將唯一的疑惑說了出來:
“墨先生,那照你的說法,萬先生煉制的就不應該是相思斷腸了,可為何我卻感覺它和宗祠堂內(nèi)擺放著的那份一樣呢?”
墨飛宇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陳落凡,見到后者沖他微笑著點了點頭,這才鼓起勇氣,一手指著萬厲身后的黑衣人道:“這就要問這兩位了,他們在煉制的最后一步,往那藥鼎中加了什么?!”
那兩個籠罩在團霧之中的黑衣人,自始至終都不發(fā)一語,甚至讓在場的眾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他們的存在。
可當聽到墨飛宇的話后,他們身旁的黑霧卻猛地一陣晃動,足以代表霧中人那不安的心。
萬厲的反應比他們更為夸張,因為只有他最清楚這二人的身份,也只有他知道自己那份“相思斷腸”到底是如何形成的。
他激動的指著墨飛宇大吼:“你!你不要血口噴人!我煉制的過程所有人都看著呢,再說這煉制出來的與宗祠堂內(nèi)的一樣,倒是你!你的‘煙雨斷腸’卻和宗祠堂里的那份不一樣!”
陳落凡教給墨飛宇的話已經(jīng)說完,并沒有涉及到萬厲所提的問題,他只得求助的看向陳落凡。
陳落凡作為一個裝x人士,哪能把風頭全讓別人出了,這最關鍵的gaochao階段,必須要他親自出場!
他輕輕甩了甩頭,卻看得熟悉他的墨飛宇一陣白眼:這個家伙又要開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