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難受,睡不著。”
閆子欽起身,要去按床頭的召喚鈴。
被盛然一把將手腕捉住了。
沒開燈的暗夜里,小瘸子一張臉,依舊漂亮得像是精雕玉琢的琉璃娃娃。
閆子欽定定地立在黑暗里,不動不語。
盛然沒有翻身,忽而感覺到身后微微陷落,閆子欽在他床邊坐下了。
緊接著,修長而微微粗糙的手指,從身后輕覆上他的雙眸,由指尖到掌心,一點一點地移動著,遮住了這柔和月色下,唯一刺眼的一抹床頭燈。
小瘸子眨眼的動作僵住了。
閆子欽的手,不像他的人那般冰冷,相反掌心傳來的些許暖意,讓小瘸子忍不住地想要去觸碰、想要去睜大雙眼,于這黑暗中看到點兒什么。
睜了一會,眼睛酸了。
本能地眨眼間,睫毛輕擦著溫?zé)岬恼菩摹?/p>
不知那感覺是不是癢癢的,有那么一瞬,他似乎察覺到閆子欽的手,微微往回縮了那么一下,緊接著重又覆上來了。
誰都沒再說話。
小瘸子困意全無。
有那么一刻,他想要翻個身,看一看那黑暗里的輪廓,奈何他身上難受的厲害,胳膊腿也不聽使喚,翻不動。
過了一陣,小瘸子在對方輕覆眼簾的動作下,睡著了。
小瘸子認(rèn)床,有換床失眠的毛病。他原本以為,剛重生后,該是心緒復(fù)雜、輾轉(zhuǎn)難眠的一夜,卻怎么也沒想到,居然就在這病房里,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了。
還做了個紛亂復(fù)雜的夢。
夢境里,還是十二歲、初進(jìn)公司那年的小瘸子,驚慌失措地站在舞蹈教室的角落,原本手里抱著的霜白垂耳兔玩偶,被其他練習(xí)生搶走,甩在地上當(dāng)球踢。
這里不少練習(xí)生欺負(fù)他,說他是小瘸子,不配當(dāng)練習(xí)生。
小瘸子的眼眶微微濕潤。
14歲的閆子欽推門而入,吊兒郎當(dāng)往那整面墻的大鏡子上一靠。
其他練習(xí)生一擁而上叫欽哥。
“又欺負(fù)人?”閆子欽冷臉環(huán)視四周。
“偶像是這么當(dāng)?shù)???/p>
“還回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