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有賣殯葬用品的一整條街。
盛然從這里置辦了成捆的黃紙,幾大袋金元寶、天地銀行的通用冥幣、兩把香、還挑了兩根拉花、三盆生機盎然的絹花,以及兩朵折成扇形、打開來又大又圓的大紅花。
小瘸子的家鄉(xiāng)有個習俗,祭掃要綁大紅花。
墓碑上綁了大紅花,代表有子孫后代前來探望。相反那些常年孤零零、光禿禿的石碑,表明著沒人再來,門庭凄涼。
盛然的母親、外公外婆都葬在這里,三個人,兩座墳。
幾大袋黃紙元寶不算重,反倒是那三盆絹花的花盆底,是實心水泥,有些分量。
小瘸子本就行動不便,提著有些費力,打了個車去酒店,在樓下的小超市,還順手買了打火機、小剪刀、透明膠帶,以及兩塊嶄新的小抹布。
日落西山,從早奔波到晚、電量耗盡的小瘸子,一頭撲倒在酒店房間,柔軟舒適的大床上。
s市,閆子欽下午有一個廣告拍攝,穿了國際一線奢品男裝,五官立體俊朗的大明星,狀態(tài)滿分地完成工作,受到品牌方的一眾好評。
只有小助理知道,他們欽哥心里惦記著事。
今晚去h市的機票,還沒給他們欽哥訂到。
不是小助理辦事不力,也不是不上心,而是年根兒底下的臘月二十八,哪有說訂票就能訂得著的?
更何況他們小閆總要去的那地兒,也不是什么熱門城市,每天航班就三趟,再沒更多了。
借著換裝補妝的工夫,畢業(yè)頭一年、生怕失去這份工作的小助理,小心翼翼地匯報:
“哥,是真沒票,都刷一下午了,黃牛那邊加價加到頂,也是明天的早班機?!?/p>
“高鐵呢?”
閆子欽配合著補妝,沒回頭。
小助理哭喪著臉,將頭搖得像磕了藥。
春運高峰期,連全價頭等艙都沒,還能指望高鐵?
小助理的手指頭都快刷斷了,能用的資源人脈都用上了。
再不行,就得召喚太奶了!
他們欽哥咋不說坐地鐵呢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