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須陀走進船艙,只見船艙很寬大,晉王殿下正坐在桌案前,張須陀連忙躬身行禮,“微臣張須陀,參見攝政王殿下!”
“張將軍請坐!”
士兵搬來椅子,張須陀坐了下來,他也喜歡椅子,不喜歡跪坐。
蕭夏微微笑道:“張將軍,我們很多年未見了!”
蕭夏上一次見張須陀還是仁壽三年,他卸職左武侯衛(wèi)將軍,接任者正是張須陀。
張須陀也感嘆道:“是??!那時殿下還是少年英雄,一晃十多年過去了,殿下已是名震天下的王者?!?/p>
蕭夏沉吟一下又道:“洛陽發(fā)生的事情,張將軍知道嗎?”
張須陀搖搖頭,“微臣只知道留守官員擁戴皇長孫登基,其他細節(jié)都不清楚。”
蕭夏笑道:“我在洛陽有很強大的情報點,對洛陽發(fā)生的情況了如指掌,你看,這是今天發(fā)來的鴿信情報!”
蕭夏將一份抄好的鴿信情報遞給張須陀,彭城縣是極重要情報中轉(zhuǎn)站,現(xiàn)在情報可以直接給蕭夏,情報司第三署署令賈潤甫就在另一艘船上,帶著一群情報參軍收集整理情報。
張須陀接過情報,只見上面寫著兩件事,第一件事是,王玄恕出任備身府大將軍,第二件事是元文都被罷免左相、吏部尚書,由段達接任。
張須陀躬身道:“微臣愚鈍,懇請殿下讀解其中之意?!?/p>
蕭夏笑道:“將軍不知道王玄恕是誰吧?”
張須陀搖頭,他確實不知道。
“這個王玄恕就是王世充的次子,今年只有十八歲。”
“??!”張須陀大吃一驚,王世充把宮廷侍衛(wèi)也控制了?
“現(xiàn)在洛陽的十五萬大軍,總軍權在王世充手上,下面掌握各軍的虎賁郎將全部都是王世充的兄弟子侄和心腹,可以說王世充完全掌握了軍隊,然后他本人兼任戶部尚書,財權也在他手上,吏權就是第二條的變更?!?/p>
張須陀看了看第二條,他有點懂了,“莫非左相段達也是王世充的人?”
“段達本身不是王世充的人,但他是個軟面團,被王世充捏得死死的,讓他接任左相,表面上是讓權,實際上還是王世充把吏權也掌控了,元文都被免去左相,也就是意味著王世充和關隴貴族決裂了?!?/p>
“為什么?”
蕭夏淡淡道:“應該和王隆之死有關,是元文都撮合王隆和宇文化及合作,但關隴貴族最終沒有能保住王隆性命,王世充遷怒于關隴貴族,便正式?jīng)Q裂了,元文都被降為工部侍郎,這也算王世充給關隴貴族留了一絲面子,要不然就直接驅(qū)逐了?!?/p>
張須陀輕輕點頭,“微臣總算明白洛陽發(fā)生什么事了,殿下覺得王世充會篡位嗎?”
蕭夏毫不遲疑道:“一定會!”
蕭夏站起身來到沙盤前,用木桿指著泗水道:“這次我北伐時間不會太長,大軍不會向梁郡方向走了,而是沿著泗水北上,全面控制山東半島,所以我希望將軍能繼續(xù)駐守梁郡,成為我外圍防御的支撐點,我會給張將軍兩萬軍隊,希望張將軍一定要穩(wěn)住梁郡?!?/p>
張須陀著實感動,他一路擔心晉王會吞并自己的軍隊,沒想到晉王不但不吞并自己軍隊,還反過來給自己兩萬軍隊,這份誠意,這份信任,讓張須陀有一種愿為知己者死的感動。
張須陀躬身道:“感謝殿下的信任,微臣愿肝腦涂地效忠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