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他一眼,苦笑了一下,撥了電話,走到一旁,「張媽,我是小貓……」
一邊講電話,一邊偷偷看向深。他車子還在那里,沒動,眼神靜靜地看著我。
我對他輕輕揚了揚手,像是在說「對不起,我處理一下」。
他點了點頭,什麼也沒說,卻也沒有離開。
我知道他不是來質(zhì)疑,也不是來b問什麼。只是……在那里,看著我,像在問我「你還好嗎?」
沒多久,我掛掉電話,走回張建新身邊,「張媽說,張爸晚上去應(yīng)酬不在家。你趕快回去,不會遇到他。」
張建新聽完,像是卸下什麼重?fù)?dān),笑了出來。
他坐在駕駛座,從車窗伸出手來,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臂,「小貓,我欠你一個人情。下次請你吃飯。」
我笑了笑,沒說話,只是點了點頭。他走了之後,我轉(zhuǎn)身走向另一臺車。
深還站在車邊,見我靠近,抬手指了指副駕駛座。
我拉開車門坐進(jìn)去,還有些急:「我可能有點快來不及了,」我說「今天要去上課……」說的是駕訓(xùn)班,他點點頭,「我載你去,等你下課,再一起吃個飯?」
語氣很平常,像是說「順路」的事。但我知道他今天不是剛好經(jīng)過。
我轉(zhuǎn)頭看著他,他也沒有躲開我的視線,只是很輕地補了一句:
「這幾天沒見到你……有點想了?!?/p>
我心里一熱,低頭系上安全帶。
車子開出巷口,路燈一盞盞從窗邊劃過,我們都沒再說話,卻一點也不尷尬,像是彼此都在靜靜感受這段久違的靠近。
我原以為他會送我到駕訓(xùn)班門口,但他停好車後,跟我一起走進(jìn)去,在休息區(qū)等我。
那堂課結(jié)束得b預(yù)期晚一點,我一邊拉著包包拉鏈,一邊跑出教室,遠(yuǎn)遠(yuǎn)地就看到他靠在墻邊,正看著手機。
他抬頭看見我,笑了一下,眼底有光。
「吃什麼?」他問。
「你不是才剛從臺東回來?」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,「會不會太累了?」
「累是累,但餓更真實?!顾Z氣輕松,接過我手上的包包,「我們?nèi)ド洗文羌颐娴臧?,冬天喝點熱湯?!?/p>
我點點頭,跟他并肩走在路上,走了幾步,他牽起我的手,掌心暖暖的,力道剛剛好。此刻的他,就這麼穩(wěn)穩(wěn)地走在我旁邊,一只手提著我的東西,另一只牽著我的手。
那一瞬間,我忽然覺得——
我大概,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