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谷墨嘆了口氣,低聲道
「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很糟糕的父親吧?」
他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某種難以忽視的疲憊感。
「都是我的錯是我急於組建一個自以為美滿的家庭,卻忽略了她的感受,使她選擇逃離半年來沒有聯(lián)系,難得見面,卻只會對她擺出那副令人厭惡的嘴臉?!?/p>
谷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眼神流露出自責(zé)的情緒。
「我果然是個很失職的父親?!?/p>
那個雨天里的威嚴(yán)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,是一個滿身悔意的父親。
「我真的,很後悔?!?/p>
谷墨低著頭,像是在懺悔,又像是在尋求某個人的原諒。
「這樣真的很自私呢。」
顧亦恒握緊了拳頭,語氣冷然。
他記得谷微崩潰大哭的模樣,那個鮮少流露悲傷的nv孩,那天,竟然脆弱得像是隨時都會碎裂一樣。
「我知道?!?/p>
谷墨坦然接受顧亦恒的這番話,畢竟這已然是無法挽回的事實。
不久之前,谷墨在與未婚妻——何紜的談話中,他第一次赫然驚覺這個再婚對象,或許并非自己所想得那樣美好。
當(dāng)上回谷微拒絕何紜的晚餐邀約後,她似乎不打算再裝作賢妻的模樣,開始大肆辱罵著這個在她眼中目中無人且刁蠻任x的小姑娘。
雖然谷墨與谷微的關(guān)系疏離,但再怎麼說她都是自己養(yǎng)育多年的nv兒。
他無法接受何紜這樣隨意批評自己的孩子,甚至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語。
在看清未婚妻的真面目後,谷墨這才頓然醒悟,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究竟對谷微做了些什麼。
很快,他作廢了這段即將邁入殿堂的婚姻,如今一心一意只想修復(fù)與nv兒的關(guān)系。
但再怎麼說,傷害已然造成,一切都已經(jīng)太遲了。
「過去我跟她母親一樣太專注於事業(yè),而忽略了對nv兒的照顧如今,我還對她造成這麼重的傷害,也怪不得她不愿意再見到我?!?/p>
顧亦恒低下頭,作為旁觀者的他,著實無法接受這份遲來的道歉,更不用說親自經(jīng)歷這一遭的谷微。
但他卻又不是不能理解,此刻作為父親的谷墨,心中那gu悔恨、自責(zé),卻又渴望修復(fù)關(guān)系的想法。
「對我這個外人說這番話,您究竟想做些什麼?」
顧亦恒早已敏銳察覺,眼前的男人會對自己道出這番話,似乎是在盤算些什麼。
「你很聰明呢?!?/p>
谷墨倒是很坦然承認(rèn)。
「過去一周的空閑時間,我?guī)缀醵紩焦任⑺〉墓窍露c(diǎn)。但即使看見她的出現(xiàn),我卻始終踏不出那一步?!?/p>
他低著頭,緩緩道出
「但當(dāng)我看到,她在見你時展露出的燦爛笑容,我在想這或許是一個契機(jī)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