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怔了一下。
那句話——
「我會一直想,而且,我不想別人也這樣想。」
那之後,我低著頭喝飲料,一邊假裝沒聽懂他的語氣里藏著的東西。可我知道,他一定看見了我耳根的紅。
一頓飯就在這樣yu言又止的氣氛中結束,他一邊收拾桌面,一邊問:「你那個周五的課,會上到什麼時候?」
我一愣,下意識回答:「這個月最後一次,下周就沒了?!?/p>
他沒馬上說話,只是點了點頭,把剛剛用過的便當盒放回袋子里,語氣自然得像在談工作:「臺東那邊,主辦人該談的都談得差不多了,之後就不用每周五跑下去了。」
他頓了頓,又補上一句:「案子還在初期階段,但方向定了,後續(xù)可以遠距處理?!?/p>
「那個案子叫曙光養(yǎng)老院?!顾恼Z氣微微頓了一下,像是在咀嚼那個名字的重量?!钢鬓k人說,他不喜歡別人老是把老年生活形容成夕yan——他說,人老了,也能迎著曙光?!?/p>
我抬起頭看他。
他繼續(xù)說:「所以……如果你的課也結束了,我們的周五晚餐,要恢復嗎?」
語氣平穩(wěn),但那句話落下的時候,我卻聽見自己心里,有某個東西輕輕地、緩慢地亮起來了。
我們之間沒再多說什麼,只是一起慢慢往外走,他陪我一路走到騎樓邊。跟以往不同,以前是送我到門口,這次卻是他站在我摩托車旁,像是……不太想讓我那麼快離開。
我低著頭扣安全帽的扣環(huán),動作有點急,繞了一圈沒卡好。
他沒出聲,卻伸手接過我的動作,指尖輕巧地g住那截扣帶,低頭替我扣上。金屬扣「喀」一聲扣緊時,我不自覺退了一步。
他沒放手,只是順勢抬起另一只手,輕輕把我耳邊的一撮頭發(fā)撥回去。
指尖碰到我的臉頰那一瞬間,我整個人像是被什麼不小心擊中,呼x1一頓。
他看著我,語氣依舊淡得像晚風,卻貼得很近:「風大,小心騎車?!?/p>
我點了點頭,卻沒敢看他。
剛要跨上車,他又補了一句:「到了,傳個訊息給我。我要知道你平安?!?/p>
那聲「我要知道」,b任何一句再見都還私密。只是他那句話一說完,我好像有那麼一瞬間,忘了呼x1。我騎著車,任晚風吹過臉,才想起怎麼呼x1——我的媽,這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危險。
隔天中午,宜芬陪我去附近的逛街。
雅琪姐生日快到了,我想挑個小禮物。最後在一家小眾品牌店里,選了一條金se的絲巾——質地柔軟,點著細細的金粉,帶點光澤,看起來略浮夸,卻不過火。
我才剛把它從架上拉出來,宜芬就大喊:「這條就寫著雅琪姐的名字!」
我們笑著結帳,下午兩點多,一起坐下來吃午餐。她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,忽然問我:「欸,小貓,你昨天去哪了?」
「下午整理家里,晚上去打球,然後跟球友吃飯?!刮艺Z氣平淡,這是我常有的行程,她也知道。
「你唷,真的可以不要再這麼宅了嗎?趕快交個男朋友,享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啦。」